第 6 章 這節奏也太大了吧……(2 / 2)

阮庭聲咽了咽口水,視線黏在小C往杯子裡倒可樂的動作上。

他遲疑了一下:“不然……麻煩你再拿個杯子和冰塊給我做杯冰可樂?”

“阮庭聲你慫不慫!”黃保川抄起懷裡不知從哪兒薅來的抱枕就往他身上扔。

後者抬手接住:“你不慫你喝。”

黃保川哼哼兩聲,以觀摩大廚炒小龍蝦為由離開座位跑遠了。

阮庭聲最後還是沒換,輕輕抿了一口放到手邊,覺得小C說的38°也不過如此。

“victory”

熟悉的聲音從電腦音響裡傳來,李嵐西連結算界麵都沒看,蓋上電腦就起身繞出吧台。

“今晚上駐唱請假,也沒表演,去包廂吃唄。”

魏銘環視了一圈這過於冷清的小酒吧,沒忍住問道:“就這幾個顧客,真的能賺錢嗎?”

“不能啊。”李嵐西十分坦蕩,“不過現在時間還早,等過會兒八九點來吃小龍蝦的就多了。”

“你咋不直接開個大排檔?”

李嵐西引著他們往包廂走,神態表情和黃保川如出一轍:“大排檔哪兒有地方摸魚打遊戲!”

眾人:“……”

待幾人坐下,小C將托盤裡的顏色各異的雞尾酒一一遞上。除了文如柏和秦洱,大家人手一杯,就連李嵐西都乘興要了杯白葡萄酒,唯獨文如柏和秦洱,不動聲色喝著茶。

“柏哥不喝酒就算了咋隊長你也不喝?”黃保川左手一盤麻辣右手一盤十三香,兩盤還冒著熱氣的小龍蝦擺在眾人麵前。

他站在桌邊,瞧了瞧最外麵的自家隊長,和坐在自家隊長身旁的魏銘,以及最裡麵的阮庭聲。

黃保川把一次性手套遞給眾人,然後笑著看向魏銘:“你剛剛不是說想要大廚微信嗎?走!我剛剛來的時候人在做油悶大蝦,巨香!”

魏銘眼睛一亮,但是瞅瞅右邊的阮庭聲,又看看左邊的秦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但好在有黃保川。

“隊長,你讓人家出來,你坐裡麵去。”

秦洱聞言目光越過魏銘看向阮庭聲,後者低頭玩手機,對這邊的動靜恍若未聞。

魏銘知道他的不說話就是默認,高高興興和黃保川一起往後廚跑。

“這倆人……”李嵐西笑著抿了口酒繼續,“保川有天賦、有毅力,去你們那兒未必不是件好事。”

他頓了頓,對上阮庭聲抬起的目光:“去年我退役的時候AW問題就已經很大了。那會兒聯盟正缺打野,我們合約又是一賽季一簽,他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這家夥卻出人意料的是個死腦筋。”

“他跟老板說,再給他半年,他一定會帶著隊伍往上走。但AW哪兒有人可用啊……”

李嵐西聲音越來越低,席間除了龍譯都不是特彆健談的人,一時氣氛有些沉悶。

“一個人力挽狂瀾的故事聽慣了,總有人會覺得自己能當那個英雄。”

龍譯聞言眼皮一跳,看向對麵兩人。

阮庭聲這話乍一聽來像是在說黃保川,可到了老BTL隊員耳中就難免多了些彆的意思。

沒過多久黃保川就和魏銘一前一後端著小龍蝦出來了,目光鋥亮,麵色紅潤,瞧著煙火氣十足。

店裡顧客慢慢多了起來,李嵐西好歹是老板,聽黃保川吹了一會兒牛便一臉嫌棄地擺擺手走了。離席前還叮囑幾人放開了吃,今晚消費全免。

黃保川請客,聞言自是樂得招手又點了兩盤麻小,仿佛無論什麼憂心的事兒都能隨幾盤小龍蝦一並咽下去。

“寶釧!你是不是早就猜到lanxi會給你免單才來這兒的!”魏銘憑借小龍蝦之交和黃保川混熟了,加上喝了點酒飄飄然,說話又是勾肩又搭背,十分自在。

“怎麼可能!”黃保川典型的又菜又愛喝,聞言豎起一根手指,“就一——點點吧。”

“億點點?”

“一點點!”

龍譯笑著:“保川這酒量和庭聲也差不多了。”

“胡說!”

黃保川聞言也不糾結是“億”還是“一”了,指著坐在角落挑魚刺的阮庭聲就嚷道:“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酒量絕對比阮庭聲好!”

被挑釁那人在喧鬨的酒吧也如坐無人之境。碗邊漂亮的玻璃酒器見了底,阮庭聲一雙眼睛隻專注盯著碟子裡白嫩嫩的魚肉,細長的筷子在他手裡顯得格外靈活。

黃保川見他不說話,仿佛受到鼓勵一般,鼻子翹得更高了。

“之前打完比賽出去喝酒,這家夥一杯倒就算了,還特彆聽話!都說打車送他回去,他不!他就跟著我走!我說往東他絕不往西!”

眾人聽黃保川吹了一晚上牛早已習慣他兩分吹成十分的說話方式,倒也沒太當回事兒。

文如柏瞧著阮庭聲還在挑魚刺,不禁疑惑:“我記得庭聲從不吃魚。”

龍譯點頭應著:“以前我們隊裡愛吃魚的倒挺多,聚餐常吃,隻是從沒見他夾過。”

“他……不愛吃魚嗎?”魏銘表情愣愣的,反應有些遲鈍,“ncc那會兒我和庭聲一個宿舍同吃同住兩年,他明明吃魚的啊,還每次都點……”

幾人的談論聲在秦洱耳中仿佛越飄越遠,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味兒。

他確定阮庭聲是極其厭惡魚腥味的,厭惡到除了調料味濃鬱的烤魚,彆的放在他麵前他都能捏著鼻子走遠一點的地步。所以哪怕秦洱喜歡吃魚,在和阮庭聲一起吃飯時他也會下意識地避開。

三年時間能改變一個人的習慣,也能改變一個人的喜好嗎?

看著碟子裡那些被阮庭聲挑好刺,一點一點送進嘴裡的魚肉,秦洱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他在大洋彼岸,看著生日直播裡阮庭聲笑著說“謝謝隊長的祝福和禮物”時那種不真實。

他們心照不宣地、小心翼翼地維係著這段岌岌可危的關係,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