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時空開始喧囂起來,卻無人察覺在萬米高空之上,一個渾圓的半透明球體在緩慢地旋轉,球體中間漂浮著一個人身蛇尾女性雕像,她的神態莊嚴,而微微含笑的嘴角又透出一絲慈悲,一個閃爍著五彩光芒的玉石被她高高托舉在頭頂。
仔細一看,那彩石上一串數字飛速上漲變大,最後漲速慢慢放緩直至幾乎不變。
“滴——”的一聲脆響後,一個無機質的聲音從球體中斷斷續續的、以人耳無法聽見的聲頻響起:
“——已向諸天萬界投放兩期視頻……
——盤點人物:婦好、荀灌、冼英……
——曆史偏差值暫不足以開啟“女媧—萬界女性義務教育計劃”……
——將繼續抓取視頻進行投放……
……”
秦始皇時期。
沛縣縣衙前。
“娥姁,包袱最裡麵裝的褻衣裡,阿母給你縫了些半兩,萬不得已,可以拿到救急。”呂母拉著女兒悄聲道,說著又有著埋怨,“不知道你和你父怎麼想的,讓你一個當嫁的女兒家,孤身一人去鹹陽,若出了什麼事,如何是好……”
呂雉對母親的抱怨避而不談,隻安慰道:“阿母彆憂心,有縣衙的人一起,安全著呢。”
月前,呂家兄弟姐妹幾人一起參加了學室考試,仲兄呂釋之和幺妹呂媭落榜了,但大兄呂澤和呂雉都考上了,甚至呂雉的成績出眾,得以前往鹹陽當公主伴讀。
“阿姊……”呂媭非常不舍地抱住呂雉另一邊手臂,打小她就跟在二姊屁股後麵轉,早早想好,就算日後嫁人也要在二姊近處,這樣隔三岔五都能見麵,誰知道突然就要遠隔千山萬水,她心裡埋怨自己不爭氣,“阿姊,我會好好努力,明年一定也去鹹陽!”
呂雉最疼這個小妹,見一向性格倔強的小妹淚水連連,心中也非常不舍的她,強壓眼中濕意,抬手幫小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好,阿姊在鹹陽等你!”又承諾道,“就算你考得不好,阿姊也會努力想辦法,讓咱們一家人都到鹹陽生活。”
不等呂媭回應,呂母就嗔道:“你自個好好的就成了,還說什麼大話,小心她當真了。”
“什麼大話,娥姁這是有誌氣,人往高處走,你真當女兒隻是去讀書嗎?”呂父和帶隊的小吏打好交情,帶著二子走過來,聽到妻子的話,不悅地斥道。
呂母見丈夫神情,撇嘴不說話了。
見此,呂父微微搖頭,又對著女兒道:“不過你阿母說得也有理,你孤身一人,到了鹹陽當先照顧好自己,其他事往後再說,家裡都好,你不用掛心。”
“嗯,放心吧阿父。”呂雉忍著淚意,一臉沉穩地頜首。
“時間到了,該走了!”
一家人還準備多說幾句,就見縣衙小吏大聲催促出發,隻得匆匆幾句道彆。
呂雉一步三回頭地轉身向馬車走,走了兩步,又轉身朝父母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今日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呂家夫婦連忙扶起女兒,又催著她趕緊上車,彆誤了時辰。
呂雉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上車後依然半掀門簾眺望家人,直到馬車駛出,再見不到人影,才不舍放下門簾,正準備坐正,卻不知是不是路上有石子,車廂猛地晃了一下,呂雉還沒坐穩,身子一偏就要摔倒。
忽然旁邊伸出一隻手扶在她的手臂,一用力,竟牢牢穩住了她。
呂雉有些吃驚,剛才隻顧著家人,竟沒注意車上還有一人,她抬頭一看,是一個身材高挑健壯的女郎,圓臉,大眼睛,皮膚微黑,見呂雉看她,那女郎露出個大大的笑容,這一笑,又顯得稚氣。
“阿姊好!我叫姚喜,大家都叫喜妹,你也可以這樣叫我!”姚喜妹輕輕抬手將她扶正,主動開朗地說。
一聽名字,呂雉便知是誰了,近來沛縣的另一風流人物,學室考試不止考文,也可以參加武試,女子參試考文試的,除了呂家兩姐妹,縣裡倒還有兩家,但武試這邊,也就一女參加,便是這姚喜妹。
姚喜妹雖然身材高壯,卻才年過十四,其父是棲山亭亭長,她是家中獨女,武試前名不見經傳,參加武試後卻震驚了全縣。因為她雖然武器什麼的都不怎麼會使,但卻天生神力,學室找了十個士卒一起與她比力氣,才算旗鼓相當,更重要的是,她還尚未成年,現在的力氣遠非她的極點。
沛縣震動不說,府衙將她的情況上報至鹹陽,那邊直接下令讓姚喜妹一並入鹹陽學習,這才和呂雉同坐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