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儘管比起細君公主那樁……(2 / 2)

但一想到他就這樣去後,大漢陷入的危急局麵,劉徹就一陣心悸,這下他才將一切都串了起來,為什麼皇位又會回到劉據一脈,想來是這短命兒子沒有子嗣,偏偏據兒又留下了一個後人,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一生迷信的劉徹又陷入了迷信的深淵中,還不知道等下會遭遇當頭一棒。

……

劉解憂盯著天幕,心一下就緊了,天幕說到的正是她們現在正在發生的事,如今因為烏孫親近大漢,匈奴格外不滿,時常派兵侵擾烏孫的地盤,她的求救信正準備動筆,卻不想長安竟然發生了如此大事,想來短時間內,都無暇顧及這邊的事了,她該怎麼辦?

她將目光移向南邊,長安的陛下,真的已經病故了嗎?

被惦記的劉弗陵臉色慘白,他看了一眼慌亂地伏在地下的近人,又將目光移向了天上,沉默了半晌,喉間的癢意再也抑製不住,掩麵長咳起來,不受控製的咳嗽引動得身體打顫,看上去似乎要厥了過去,嚇得左右慌忙一擁而上。

沒想到劉弗陵還是緩了過來,待咳嗽稍緩,他喝了幾口送上來的蜜水,緩了緩,才偏臉輕聲問道:“劉病已呢?”

一個樣貌尋常的中年男人悄無聲息跪到他身邊,用同樣輕的聲音回道:“已經按陛下的吩咐,悄悄將他和他夫人帶到暗宅裡。”

“確定沒有人看到嗎?”劉弗陵垂眸。

“您一吩咐屬下立刻就去了,我們到得最早,保證沒有其他人發現。”中年男人低聲回道。

劉弗陵閉了閉眼,又沉默了一息,才緩緩道:“馬上把他帶進宮來,”頓了頓,“記住,朕要他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朕麵前。”

“喏!”中年男人得令立馬去辦事了。

劉弗陵吩咐完像是撐不住了,沒有理會身邊人的慌張,又倒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知道,就像天幕說的,他大限將至了。縱使他心中還有萬般的不甘心,可天命如此,他能奈何?

好在天幕給了他一個啟示,他可以為他放心不下的大漢,做出更好的安排。九泉之下,他也有臉去見父皇了。

【“都知道主少國疑,為何漢武帝會將皇位傳至一八歲小兒?”

“隻因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一切都要從漢武帝晚年的巫蠱之禍說起。”

“本來按照漢武帝的規劃來看,他是負責大殺四方開疆拓土的,而他也明確知道長年來的窮兵黷武,已經使大漢民生凋零,所以他的繼承人的任務便是休養生息,讓大漢這架奔馳多年的戰車能慢慢停下來獲得喘息機會。”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一生放蕩不羈愛迷信的漢武帝受到了老年詐騙,不僅被騙得賠上了妻子兒子,還差點傾家蕩產賠上了西漢國運。”

“這是怎麼回事了?讓我們來簡單的概述一下這赫赫有名的‘巫蠱之禍’。”

“一切要從一個小人物說起,那就是方士江充。”

“江充在漢武帝晚年成為了寵臣,至於怎麼得寵的,這不是重點,反正迷信的漢武帝也不是第一次被方士騙了,在此之前還被另一個方士騙得嫁了公主,這也不是什麼意外事。”

“江充得寵,卻又在立剛正不阿人設的時候,和太子劉據有了間隙。”

“江充這樣的小人,當然會擔心劉據繼位後對他不利,想著換個太子自然也不是什麼奇事,但太子乃國本,這樣的大事他一個人當然做不了。”

“但這一切已經被另一群人看在眼裡。”

“那是什麼人?是害怕與武帝執政策略不一樣的太子劉據繼位後失去榮華富貴乃至性命的重臣近臣;是想要從龍之功一步登天的外戚親眷;是擔心一朝天子一朝臣不能再維持如今地位的宦官近人。”

“一場針對皇太子劉據一脈的陰謀就此如一張大網般洶湧展開。”

“攻擊雖然猛烈,但計策也並不算高明,因為他們同樣在賭,賭此事一成——垂垂老矣的、風燭殘年的皇帝陛下也不得不為糜爛崩塌的局勢低頭。”

“賭法不責眾——他的刀再快再恨,還能殺了所有人嗎?”

“當然,事實證明,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