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儘管比起細君公主那樁……(1 / 2)

【“儘管比起細君公主那樁改嫁繼孫的婚姻來說,解憂公主改嫁給前夫的堂兄弟似乎沒有那麼驚世駭俗,可按照中原禮教,顯然也是不合倫理的。”

“但與震動的細君公主慌張求母國做主的舉動不同,史書上並沒有記載過任何解憂公主的反應。”

“可能是上一段婚姻的不順心、也可能是細君公主的結局已經讓解憂明了母國是不會為此做主的,所以,似乎她就是如此順從地接受了這個安排。”】

解憂苦笑,她能怎麼辦?軍須靡並不喜歡她,在他麵前她是一點也說不上話,如此的她對於大漢來說、對於陛下來說,又有什麼話語權呢?難道她要苦苦乞憐嗎?細君公主比她不更可憐更難堪,可最後結果又怎樣?

從她接到和親旨意那一天,她就知道,未來她隻能靠自己了,她絕不要落到細君公主青年早逝客死異鄉的結局,她要活!她要為自己掙出個活路來!

……

呂後看著天幕上女子緘默的背影,心中感同身受,雖然她們經曆不一樣,但被彆人左右命運的樣子何其相似,當年她正值妙齡,卻被阿父許配給大了她十幾歲的劉邦時,心中何嘗不怨?何嘗不苦?可她卻一言不發,反而安慰涕淚漣漣的母親,這是為何?隻因她心知父親才是一家之主,她就是再哭再鬨也改變不了父親的決定,還不如省省心想想未來怎麼過。

但她不會一輩子都這樣任人擺布。

呂後想到之前天幕上那個穿著龍袍的女子心中火熱,可她又強自壓下這些雜亂遙遠的念頭,眼前她要先保住劉盈的太子之位。好在天幕之前誇讚了她的執政能力,既然得知了未來,想來在劉邦心中已有一些想法,她得讓這樣的想法變成既定事實才行。

隻是呂後心中仍有揮之不去的猶疑,為何天幕從沒明確說過那漢文帝的名字,他真的是劉盈的子嗣嗎?天幕說她執政十五年,可算一算十五年後劉盈的年紀也不算老,卻隻字未提他的任何執政措施,直接過渡到漢文帝,難道她去世後,劉盈前後腳就死了?還是他死在她前頭,直接傳位給孫子?

太多的疑問讓她有些舉棋不定,但多想無益,呂後隻能又將注意力回到天幕上,她希望天幕能透露隻言片語。

【“也許因為性情相投,也許因為處境堪憂,解憂公主應該花了心思來經營這段婚姻,因為從結果來看,這段婚姻看上去意外的不錯。”

“直接證據就是,解憂公主與翁歸靡共同孕育了三子兩女,而比起細君公主留下的女兒少夫,在細君公主死後就了無音訊的情況對比,她的幾個兒女在《漢書》中有明確的記載,並且有了相對而言較好的結局。”】

被提到的細君一愣,她呆了片刻,她年紀尚幼,對天幕提及的未來女兒沒什麼實感,但不代表她不明白天幕說了無音訊的潛意思,她有些無措地看向母親:“阿母……”

江都王後摟著女兒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緩緩安慰道:“彆想了……這些都不會發生了……”

【“通過解憂公主在烏孫的努力經營,漢武帝不惜成本連續遣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兩位宗室女遠嫁和親,意欲斷匈奴‘右臂’的目的,終於開始發揮作用。”

“不過,那已經是漢昭帝時期的事了。”

“隨著解憂公主與翁歸靡的日益融洽親密,烏孫和大漢的關係也越加密切,與此相對的便是逐漸疏遠匈奴。這當然引起了匈奴壺衍鞮單於的不滿,畢竟在此之前,烏孫是匈奴的昔日盟友,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烏孫投降與匈奴始終屬於競爭關係的敵國大漢?”

“於是,匈奴不僅連續在漢朝北部邊境製造事端,而且夥同周邊小國車師數次入侵烏孫,欲以武力迫使烏孫與漢朝斷絕關係,對此烏孫極為苦惱,沒辦法夾在兩個大國之中的小國,生存準則便是‘侍大’,若是不能左右逢源,那勢必會受到這樣的威脅。”

“作為大漢在烏孫的話事人解憂公主當仁不讓,立刻上書向母國求救,言‘車師與匈奴為一,共侵烏孫。’希望大漢能出兵解救烏孫,鞏固大漢與烏孫的盟友關係。”

“大漢朝廷對此很重視,但這封求救信卻來得不是時候,正值大漢風雲變幻之際——年輕的漢昭帝突然病故了。”

“這打了大漢上下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這位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的少年皇帝,才不過二十一歲,這時離赫赫威名的漢武帝時期不過十三年。”

“短短的十年出頭,偌大的王朝竟然經曆了兩次皇位更替,更緊要的是,漢昭帝還沒有兒子,也就是說,大漢失去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要知道,老劉家可是真有皇位要繼承的!”

“當時擺在大漢公卿麵前最要緊的事,莫過於下一任皇位繼承人是誰,哪裡還有閒暇去操心萬裡之外的烏孫呢?”

“因此,解憂公主的求救信沒了回音。”】

漢武帝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二十一歲啊!這麼年輕竟然沒了?

這是他哪個兒子呀?年紀輕輕竟然就病死了?

劉徹恨不得馬上把這個短命的兒子提溜來好好打量打量,當然下一刻就反應過來,他死的時候,這孩子才八歲,且有得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