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故劍情深,南園遺愛。……(1 / 2)

劉徹對天幕用些古裡古怪的詞語已經不感到意外了,畢竟時代不一樣嘛,好在他還能聯係前後文大致明白涵義。

對天幕說他好運,他隻覺理所當然,他可是天子,受到上天的眷顧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倒是對於天幕預言的未來,劉徹雖還認真聽著,但情緒卻逐漸平靜下來,對他而言,最壞的結果已經知道了,未來他又豈會再走上老路?既如此,何懼之有?

……

倒是不相乾的朱元璋,雖然對前事已知,但聽著天幕中的後世人從另一個角度來解讀古人事,倒也覺得新奇,聽得津津有味。

還有心情跟兒子們閒聊道:“漢宣帝一生經曆也確實傳奇,難不成真有天命一說?”

有機靈的兒子馬上拍馬屁說:“爹可不就是天命所歸嗎?”

朱元璋回味了一下自己前半生的經曆,也頗為自得,順勢開始對漢武帝指指點點起來:“還是怪武帝沉迷求仙,不然怎會父子相殘,致使子孫凋零。”說著,看了看心愛的長子,得意地說,“咱家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

【“漢武帝既駕崩,便是漢昭帝劉弗陵繼位。”

“劉弗陵登基時年紀尚小,估計也沒怎麼注意過劉病已這個侄孫,於是在昭帝朝,總的來說皇室表現的態度就是漠視,既沒迫害,也沒特殊的關照。”

“在此之前由於掖庭以上無詔為由,拒絕了撫養劉病已,這讓丙吉頗為為難,隻能自己補貼皇孫衣食,可這終究非長遠之計,劉病已也不能一直跟著他生活在監獄裡,而他是非親非故的臣子,也不能養在他家。”

“於是,丙吉將劉病已送到了他的外家,也就是他的祖母史良娣家,想托史良娣的兄長史恭撫養。從漢宣帝登基後對史家的追封加恩來看,史家對他應該還不錯,史書中特彆提及,他的曾外祖母,即史良娣的母親貞君,但看見孤苦伶仃的曾外孫,心中甚是憐惜,雖年事已高,仍親自照看他。”

“得蒙丙吉和外家的照顧,劉病已得以平安長大。”】

劉詢想起幼年時曾祖母的慈愛,心中頗為懷念,隻可惜,子欲養而親不待,等自己能回報時,曾祖母卻不在了,自己隻能加恩史家,終究是遺憾啊。

而漢武帝朝的貞君,看了看懷中的小女兒和一旁的大兒子,心中咯噔一下,與丈夫麵麵相覷,這個史家不會是她家吧?

【“後來被武帝承認身份,並下令收養至掖庭的劉病已再次遇上了貴人。”

“那就是彼時的掖庭令張賀。”

“張賀的父親是武帝朝頗為有名的酷吏張湯,其與太子劉據交好,為太子賓客,結果在巫蠱之禍之中受到牽連,本應處死,好在其弟張安世受到武帝重用,他上書為哥哥求情,因此張賀得以被赦免,但被下了蠶室處以了宮刑。”

“但就是如此巧合,正因為被處以宮刑,張賀才能擔任往往由閹人才能擔任掖庭令。”

“劉病已被收入掖庭後,正巧在張賀的管轄範圍,雖然被牽連受刑,但張賀不僅心生怨氣,反而十分感懷劉據的冤死。因此對於劉據留下的唯一血脈,張賀生活上關照有加,不但自掏腰包承擔了日常所需其他花費,再等劉病已長到讀書的年齡,他還親自擔任其啟蒙老師,教授讀書識字。”

“可以說,若不是張賀教導,大字不識不通文墨的劉病已,即便是衛太子後裔,也不可能成為皇帝的候選人。”】

武帝朝。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站在右側一角的中年男人,正是擔任禦史大夫的張湯。

生性脾氣冷硬的張湯此時卻有些懵,他抬頭看著天幕,從未想過會如此突然地得知兒子們的未來,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

“張卿……”

聽到皇帝的召喚,張湯立馬回神,肅然應道。

劉徹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主要是他把自己心腹愛將的兒子宮刑也有些不好意思:“卿之子品性忠厚,又與太子有緣,改日帶進宮來,也讓朕和太子見見他。”

張湯內心深處下意識是有些抗拒的,任是哪個疼愛兒子的父親聽到兒子的遭遇,也會想要兒子遠離危險,但理智很快就重新占據了大腦,他連忙恭聲應喏。

張湯心裡思忖道,雖說太子未來未必一帆風順,可好歹最糟糕的結局已經被天幕揭露,真正的未來尚未可知,而賀兒與太子、皇曾孫有了前緣,將來必得太子青眼,隻要太子能順利繼承皇位,張家又不行差踏錯,可保幾代富貴呐。

張湯這樣想著,他能想到的其他臣子也能想到,不由嫉妒地瞟了一眼他,不過一小小刀筆吏出身罷,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自己能得陛下賞識不說,兒子竟也有這等機遇,而他們卻還要提心吊膽提防天幕說出什麼要命的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