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修文】 從籍籍無名的侍女……(1 / 2)

“可惜……可惜啊!”劉徹遺憾地搖頭,怎麼就沒殺掉泥靡呢?

沒有一擊即中,朝廷這邊為了顏麵也隻得安撫狂王了,狂王不死,漢烏關係就名存實亡了!

另一時空的解憂公主則是一臉冷然,她明白政變失敗後果必然不妙,隻怕天幕上的自己不會好過,但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隻是遺憾失敗了,想著她轉頭看向馮嫽,淡淡道:“若事不可免,這次定要一擊即中。”

馮嫽微微一笑,隨後鄭重頜首。

【“因為政變未成,漢朝廷暫時隻得選擇安撫狂王,派出中郎將張遵帶著醫藥去治療狂王,又賜金二十斤及采繒,並逮捕魏和意、任昌,將他們壓到長安斬首,雖然魏和意和任昌從漢朝來說罪不當死,但為了給邦國交代,隻能犧牲他們,到這兒,張遵做得也算無功無過。”

“但後麵漢廷派出的車騎將軍長史張翁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還是心有他意,漢廷名義上事派他調查這次政變事件,但他不知道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立場,作為漢使他顯然應該堅決站在解憂公主一邊,不說幫忙誅殺狂王,就算是要安撫也應大事化小,將事因平過,他卻在公主叩頭謝罪時,十分無禮地抓住解憂公主頭發一陣痛罵,這讓人不禁想質問他,你在痛罵什麼?你覺得公主做錯了?公主遠嫁和親功不可沒,你又有什麼資格去罵她?”

“所以,這張翁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立場是哪邊?”】

“豎子無禮!”一直態度冷靜的馮嫽瞬間炸了,火冒三丈地指著天幕中的男人罵道,主辱臣死,公主是她好友,更是她的主君,她可以容忍彆人這樣對她,卻無法忍受有人羞辱公主。

而被羞辱的解憂公主卻意外冷靜,雖然看著天幕裡張翁的眼神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漢朝的皇帝們更是生氣,劉徹看向張翁的眼神裡都是冷酷的殺意,他不僅生氣張翁如此無禮地對待漢家公主,更氣他明明是漢臣,卻不明白自己的立場,有沒有搞錯,難道他真以為朝廷是派他去斷案的?解憂哪裡有罪需要他來判?若說有錯,解憂唯一的錯就是沒有徹底殺死狂王!

【“張翁發癲,但漢廷沒有。”

“雖然表麵安撫狂王,但實際上漢廷對解憂公主刺殺狂王的舉動是十分讚同的,因此在通過解憂公主上書得知張翁所作所為後,立刻處死了張翁,甚至對副使季都留下來繼續醫治狂王的做法不滿,以‘明知狂王當誅,有機會卻不殺他’為由將他處以腐刑。”】

司馬光搖頭,不滿道:“如此對一國之君失之仁義,漢朝實在專橫。”他也不滿漢朝對待臣子如此涼薄。

趙煦卻十分羨慕漢帝能乾綱獨斷的,在他看來,這般誤國的臣子本就該將其正法才是,想到這兒,他目光一深,可惜先祖優待文臣,導致如此重重桎梏。自天幕一出,大宋本就暗潮湧動的局麵更加風雨飄搖,老天呀,就算先祖得位不正,可趙宋已傳承一百多年,難道就一無是處嗎?

究竟大宋的前路在哪裡?

【“雖然漢廷心裡不做意,但至少表麵上化解了事端,維護了漢烏關係。”

“狂王泥靡似乎也沒再生事端,當然,更大可能是他沒機會生事端了,因為他本人王位已然不穩了。”

“另一個覬覦王位的人出手了,烏就屠,上一任烏孫王翁歸靡與匈奴妻子所生的兒子,他在匈奴的支持下,乘亂殺了狂王泥靡,奪取了烏孫王位,並率眾占據了北山,自立為王,揚言‘母家匈奴兵來’。”

“當時遠在長安的漢宣帝得知這個消息,頓時大怒。”

“因為比狂王泥靡更不妙的是,烏就屠是靠匈奴力量武力奪得的王位,在位後必定重新投向匈奴,如果事態發展下去,大漢幾十年來在西域、在烏孫耗費的心血將功虧一簣,而重投匈奴的烏孫,也會對大漢造成莫大的威脅。”

“事態嚴峻,漢廷首先決定要亮亮肌肉,以免西域諸國真當大漢是吃素的,於是派羌大將軍辛武賢統領精兵一萬五千屯駐敦煌,以備談不攏後武力招降。”

“大戰可謂一觸即發,但就在這時更了解西域情況的西域都護鄭吉考慮到漢軍長途遠征,一路糧草供應艱難,烏孫和匈奴以逸待勞,惟恐勝負難料,再加上對馮嫽有幾分了解和信任,於是他上書朝廷建議任命馮嫽為漢使,出麵周旋,爭取不戰而和的機會。”

“漢廷同意了。”

“在漢烏聯盟千鈞一發的關鍵時刻,在這個難得能施展外交智慧和才華的舞台上,馮嫽終於邁出了最關鍵一步,她真正成為了獲得官方認可的華夏曆史上第一名女性外交官。”】

天幕上畫麵如水墨般散開,一個貌不驚人卻一派從容沉穩的中年女性手持漢朝使者符節,身著一身素服,與一個穿著烏孫傳統服飾的男人相攜走進大帳,正是馮嫽和她的丈夫。

兩廂行禮後,馮嫽先發製人道:“您可知我這一身白衣在大漢何意?”頓了頓,沒等對麵的烏就屠說話,就繼續道,“這是孝服,這是為祝賀您當上昆彌而穿的。”

此言一出,烏就屠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眸光一下冷了。

馮嫽對此不以為然,微微一笑道:“您應該收到了漢軍已至敦煌的消息了?”見他不語默認,又道,“那也應該知道了領兵的是辛武賢將軍吧?辛將軍作戰勇猛,背後又有漢廷的有力支持,您覺得您有勝算嗎?”

被問到頭上的烏就屠,臉上陰晴不定,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