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兩分鐘。”

85，

幾分鐘後，安欣昂首信步走下台階，把手裡的供詞甩的嘩嘩響。

張彪等人立刻圍上來：“怎麼樣？審出來了？”

安欣把紙遞給張彪，仰坐進椅子裡，放鬆的不得了，臉上掛著嘚瑟的笑。

“果然是建工集團的程程給他的照片，這個程程讓他盯住高啟強，一旦發現高啟強與這個女孩見麵就通知她。”

“說明大衛的死跟這女孩有脫不開的關係。而程程肯定知道。”

“行啊安欣你小子…能審Alpha了。”張彪大喜。

安欣撓了撓耳朵：“啊？哪裡傳來的美妙天籟。聽著像是句誇獎啊。”

張彪上手搓他腦袋：“我，我的天籟。之前不該戴有色眼鏡看你…不該覺得隊長偏心你，行了吧。”

安欣深深地點頭：“知錯能改，不錯。”

86，

一定是因為安欣是刑警隊裡唯一的未分化人員，他現在一言一行放在眾人眼中，總有種說不清的嬌憨。

“那師父，李宏偉怎麼辦，給楊健他們送回去？”

“不用，關到明天嚇唬嚇唬就放了吧。”安欣用保溫杯喝著水。

“為什麼？”

“因為他沒買賣毒品啊。”安欣把那份報告給他。

這根本也不是什麼毒販子的口供，而是一份化驗報告。

“賣貨那個人沒來，楊健撲空了。李宏偉花大價錢買的賣的那些小糖豆經檢測，不含□□【1】。但是呢，含鄰苯二酚，簡單說就是腎上腺素的一種，是藥品，不是毒品。他被騙了。”

“就是興奮劑。”張彪說。

87，

所有人都知道安欣設計的這場戲，除了另一位演員，陸寒。

陸寒愣了愣，垮下嘴角。

安欣抱著保溫杯笑。

張彪跟著笑了一會兒，突然說：“安欣，你這保溫杯有點眼熟…”

“是…麼。沒有吧。”安欣忽然心虛。

陸寒癟著嘴看了眼，幽幽道：“是李隊的。”

安欣：………

88，

陸寒你個兔崽子。

89，

安欣剛走出警察局，就看見了那兩邁巴赫和戴著□□墨鏡一身白西裝的高啟強。

“安警官，這麼巧啊。”

“你要不要把車停在我家，車頭對著單元門。這樣就更巧了。”安欣涼颼颼地說。

“安欣我發現你變幽默了。”高啟強笑著說：“挺好的。”

“把車開走。這兒是市公安局門口，彆在這兒妨礙公務。”

高啟強攔住安欣的去路，“不是在妨礙公務啊，我是想給你提點寶貴線索和辦案建議。”

“提供線索進訊問室，辦案建議寫建議書。”安欣板著臉。

高啟強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安欣。

他略微推起鼻梁上的墨鏡，露出溫潤下垂的眼睛：“你這老乾部保溫杯哪來的，拿手裡老了十歲。現在不流行玻璃的了，都是不鏽鋼。環保、衛生、無異味，等我回頭送你個新的。”

“……高啟強，建工集團倒閉了還是你被開除了。你沒事兒乾的嘛？…沒事兒乾就去做做慈善，彆堵我車！”

安欣那輛黑色的小桑塔納被邁巴赫擋的嚴嚴實實。

來來往往都是人，高啟強重新戴好墨鏡，身子靠在車門上，有人撐傘遮陽，有人背手撐場子。

若放在舊社會，這便是教科書級彆的膏腴子弟當街欺男霸女。

來往警察已經偷偷往這邊看了。

安欣給了高啟強一眼，低頭進了車。

“去吃豬腳麵。”高啟強雙手交疊，心情不錯。

“不吃，趕緊有話說話。”

高啟強說：“人在餓肚子的事情，心情不好，也沒辦法談事情。…安警官陪我吃咯。”

90，

到了舊廠街，又是那家豬腳麵店。

雖然安欣說了自己不吃，高啟強還是點了兩碗，然後慢條斯理地講起了少年時的故事。

“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一碗豬腳麵，妹妹吃…”

“你喝湯。”安欣乾脆地替他講到結局。

高啟強好脾氣的笑了笑：“嗯，我喝湯。看來我給你講了很多遍了。”

安欣說：“我要去帶程程回來配合調查，你多拖延我一會兒，案子晚破一會兒。”

高啟強喝了一口湯，慢慢呼氣：“這就是我想說的。不急著抓她，我給你找個好地方。今天晚上，泰叔呢，讓我、讓程程，陪他出海夜釣。你一起去唄。”

安欣：？？？

高啟強用筷子輕攪著碗，麵湯蕩漾，藏在碗底的胡椒調料被翻了上來：“我是賣魚的，懂得兩個道理，一個呢，叫做渾水摸魚。另一個呢，就是風浪越大，魚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