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蔡籽早早從認床的習慣中醒來,不安的沉寂半晌才平靜下來。
一看時間,也才六點半。
毫無睡意的蔡籽套上昨日的衣物,光著腳踩在厚厚的軟墊上,拉開窗簾,準備享受為數不多的安逸生活。
在房間坐了會,她下樓去做早飯,整座彆墅內的暖氣開的十足十,在廚房竟一絲寒意都沒生出。
廚房小白在自信看過熬粥、燉雞湯的步驟,大膽脫教程去做。
慢火熬煮一個小時左右,蔡籽嘗了嘗粥、雞湯,滿意的取下砂鍋保溫。
可都快八點了,謝遊還是不見人影。
蔡籽猛然生出一個不好的猜測,難道……
身在這種奇怪的世界,被係統擺布都是常態,謝遊要是因為她而被牽連。
接下來的,蔡籽不敢想了。
於是趕快兩步並做一步,走到謝遊門口禮貌敲門。
接連兩三次敲門都沒人回應,以至於蔡籽做出最壞的打算,焦慮充斥內心,但門似乎被反鎖了。
一連多次的最大限度衝擊,蔡籽隻覺身體大半邊都在以卵擊石的疼痛餘威之中,一時之間緩和不下來。
陽台!
蔡籽衝向自己的房間,心中默默祈禱,謝遊是個馬大哈,睡覺不鎖落地窗。
儘管二樓不算太高,簌簌的冷風吹響為數不多的枯葉,一鼓作氣,就著單衣,她踩著大理石的欄杆平麵跳了過去。
隻餘光瞥了一眼,窗簾縫隙裡的謝遊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頰微紅,整頭頭發還略微有些潮濕,軟乎乎地耷在前額,像極了易碎的瓷娃娃。
“謝遊!”
蔡籽順利拉開落地窗。
走進,攤上謝遊前額,炙熱的溫度直接燙熱手心。
謝遊的臉上滲出了亮晶晶的薄汗,眼角下的淚痣被濕潤的睫毛遮掩的若隱若現,臉頰浮著緋紅,著實色氣。
室內的溫度比起飄雪的室外,跟個小火爐似的,但謝遊的手緊抓著被子,整個人蓋的嚴嚴實實,身上的虛汗打濕了周邊一片,看這個程度,人應該是燒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蔡籽深吸了口氣,迅速在腦海內理清馬上要做的事情。
一圈下來,她找不到謝遊的手機,於是,臨時改變方式——敷涼毛巾。
“謝遊,你可不能就留我一個人啊……”
蔡籽念念叨叨,手上動作不停,突然她恍惚聽見奇怪的聲音。
“唔…”謝遊輕哼出聲。
蔡籽拿下被捂的溫熱的毛巾,換上另一條冷的,省力的直接拋進水盆。
重複十幾次後,她終於等到了謝遠的到來。
由於他一直沒有打通謝遊的電話,直覺中的反常突顯。
謝遠當即馬上驅車開到彆野。
他的臉色沉沉,立馬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順勢轉頭安慰了幾句蔡籽。
但事實證明,男人的沉穩透露出心如死灰的悲觀。
“…可惡,遊哥也沒說給嫂嫂配手機,看樣他手機也小命不保……死定了,謝老爺子得念叨死我了…”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在蔡籽麵前來回踱步。
直到一個提著醫藥箱的頎長男人走進房間,蔡籽揉了揉手腕,退到一旁書桌後的小沙發坐下,猜測著謝遊的人際關係。
“嫂嫂,這是雲彆鶴。”
謝遠介紹著眼前和謝遊旗鼓相當的男人。
“你好,小嫂嫂。”
雲彆鶴勾起嘴角,真誠一笑,稍長的黑發稍微遮掩住狐狸眼裡透露的淩厲和探視,姿態慵懶閒散得很,卻渾身帶著不可一世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