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剛才看到顧斐兒手起刀落殺掉了一隻小鬼,不僅沒有因為兔死狐悲而感到恐懼,甚至因為顧斐兒的颯爽英姿而感到心跳加速,她不知道顧斐兒有沒有演過女將軍,如果她去演的話一定會迷倒很多人。
就在賀蘭語放下自己的手,想要對顧斐兒說明自己住在她家的畫裡,想讓顧斐兒去請那位給她翡翠珠手鏈的高人,過來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時候。
夢境仿佛玻璃一般直接破碎了,賀蘭語呆呆的出現在顧斐兒的床頭,她伸出手指,想要戳戳顧斐兒的胳膊,卻還是那種無法碰觸到實體,又如同觸電般的感覺。
顯然除了在夢中跟顧斐兒交談之外,她根本無法跟顧斐兒說上話,可是她到底要怎麼才能進到顧斐兒的夢中啊,賀蘭語嘗試著伸手去觸碰顧斐兒的額頭,手指依然穿了過去,那樣子看起來還有點恐怖。
賀蘭語有點鬱悶的,昨天聽說顧斐兒遇到高人的時候,她還擔心高人可能會不分青紅皂白,要除掉自己這隻鬼魂。可是經過昨天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賀蘭語覺得就算高人看到她,應該也不會想要消滅她,因為高人給顧斐兒的法器,不僅沒有傷害她,反而是幫她們一起對付了那隻真正傷人的惡鬼。
因此賀蘭語才會產生讓顧斐兒請高人來幫她看看情況的想法,屆時就算高人想要超度她,讓她去轉世投胎,她起碼可以拜托對方帶自己回家去見見父母,留下幾句遺言,然後再踏上轉世輪回的道路,反正她已經死了,無論多麼糟糕的處境都可以接受。
何況有一個具體的去向,總比一天到晚被關在這個房子裡,什麼事也做不了要來的好。
想到這裡賀蘭語突然想起來,她也不是完全沒事情做,昨晚不是還在看劇本嗎。想到劇本還沒看完,她乾脆利落的從顧斐兒的房間裡飄下樓去,重新坐到昨晚的位置,這次她可以不用努力的吹陰風了,直接一招手,就有一股陰風自動幫她翻動了劇本的書頁。
又過了兩個小時,早晨五點的鬨鐘準時響起,顧斐兒猛然從床上睜開眼睛,她攤開自己的手,那裡沒有割肉刀。
所以昨天晚上殺鬼的記憶,依舊是一場夢嗎,可那時的景象為什麼會那麼真實,顧斐兒順了順自己亂蓬蓬的頭發,低頭的瞬間忽然看到自己的枕邊放著一根紅繩。
準確的說是一根似乎戴了很長時間,顏色都已經褪去而又染上了許多汙漬的,半黑不紅的紅繩編的手鏈。
顧斐兒用指尖挑起那根紅繩,仔細觀看它中間空缺的位置,還有打結的地方。那種特殊的打結手法,讓她無比確定,這就是她昨天晚上拿回家的,那顆穿了翡翠珠子的紅繩手鏈。
她飛快的先開被子下床,連鞋都忘了穿,直接赤腳跑到了放包包的衣帽間,急切的把包裡的東西全都翻出來,果然沒有看到那根穿了翡翠珠的紅繩。
沒有找到翡翠珠紅繩的顧斐兒捏緊了手中的繩子,同時神情堅定起來,她昨晚果然殺掉了一隻鬼。
雖然殺鬼也是殺戮,但她並不後悔。就算那凶惡的小鬼聲稱自己是小孩,不該被殺,但是顧斐兒曾經因為參演懸疑劇電影,專門去監獄裡看過那些殺人犯,他們的眼神就跟那隻小鬼一樣的冷漠,又有一些神經質的癲狂,看那個小鬼給她安排的那些試圖折磨她的夢境故事,那樣的熟練,以前肯定也曾經在夢中殺過人的,所以顧斐兒殺他的時候根本沒有手軟。
唯一讓顧斐兒感到意外的一點,是刀落在那個小鬼的脖子上,竟然一下就把他的頭切了下來,一切都顯得太過輕易了,這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讓顧斐兒難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殺掉了那隻惡鬼,對方今後還會不會再來找她的麻煩。
此外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比如她夢中的另外一個鬼魂是誰,那個曾經幫她擋了災劫的翡翠手鏈,又是怎麼出現在她床上的。
雖然還有很多疑惑沒有解開,但是確定自己真的遇到不可思議的事件之後,顧斐兒還是很快冷靜下來,按照平常的步驟洗漱,吃飯,在五點半之前坐上保姆車,今天要趕在六點之前,去化妝間梳頭,穿衣服,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