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最後一節課結束已經過去十五分鐘。
等人全部走完,陳京墨和苟得全沒有馬上回家,而是跑到講台桌子下藏了起來。
他們學校的講台是用木板子搭的,裡麵是空心,一次藏兩人完全不在話下。
“京子,人都沒了,咱們還躲這兒乾嘛呀。”
“那人一定會回來拿錢。”陳京墨十分篤定道。
苟得全疑惑,“可人都走光了啊。”
“笨啊你!”陳京墨敲了小胖子一記狠栗,“下課時我跟你說啥忘記了?”
“不就是說你要去趟辦公室嗎?”苟得全鬱悶地揉了揉腦袋。
“我還讓你幫我把書包帶走。”陳京墨恨鐵不成鋼地補了句。
“我知道,你還塞紙條給我說要故意假裝忘記,然後把你的包留在書桌上。”苟得全抱緊懷裡自己不值錢的破包,愣愣道,“這些我都記得啊,你的包我給留桌上了,但是做這些有什麼用?”
“我那些話不是說給你聽的,是說給錢的主人聽的。”
“你知道錢的主人是誰了?”
搖搖頭,陳京墨否定,“不知道,但應該是我們班的人沒錯。”
“你怎麼確定?”
“那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把這麼多錢塞進我包裡,不可能是彆的班混進來的。”
“說的也是。”苟得全認同地點了點頭,“但你又怎麼確定這家夥一定會回來找錢呢?再說了,他自己放的錢乾嘛還回來找。”
“雖然暫時不知道那人放錢是為了乾什麼,但是先假定這錢的確是要給我。”陳京墨一板一眼地冷靜分析道,“但是我卻把錢交給了你,並且你還給‘弄丟’了。”
苟得全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所以這家夥肯定會回來找錢的!”
然而陳京墨卻搖頭,“不一定,如果錢的真正主人並不知道錢在我這裡呢?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第三人將錢放在我包裡。”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嫁禍給你?!”
陳京墨觀察著教室門口的情況,沉吟道:“五萬塊錢可不是小數目,沒有誰會輕易的把這麼多錢放彆人包裡。所以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錢就是給我的,要麼就是小偷把偷了的錢藏我包裡了,也就是禍水東引。”
苟得全聽完自家發小的判斷,果斷排除了第一個答案。
“既然這樣,那錢肯定不是給你的。”
苟得全可不信有人會白白送五萬塊錢給陌生人,俗話說天上沒有掉下的餡兒餅,如果有,那肯定是一塊能砸痛人的鐵餅。
想了想,苟得全奇怪道:“但是自己偷的錢,藏彆人包裡難道不怕被私吞嗎?”
陳京墨摩挲著下巴,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說不定那人正在放學的路上埋伏我們,等人少的時候再把錢搶回去。”
“嗬,簡直無法無天了!京子彆那麼多廢話了。”苟得全氣勢洶洶地掏出書包裡板磚厚的新華字典,“他要敢來搶錢,爺爺肯定一磚頭拍死他!”
黑吃黑誰不會啊,這方麵苟得全還從沒怕過誰。
陳京墨扶額,彆以為他沒看出來這小胖子就是想獨吞這錢。如果真是他猜測的那樣,估計半路上苟子就迫不及待要去跟人家拚命了。
不客氣地奪下小胖子手裡的字典,陳京墨掂了掂,心想還挺沉。
“哎!京子你乾嘛搶我東西啊。”
話剛落,陳京墨突然臉色一變,迅速捂住了苟得全的嘴巴。
“唔唔!”
苟得全掙紮了幾番,想要甩開陳京墨的手。
“噓!”
瞅了眼門口的情況,陳京墨不得不豎起食指,提醒一旁的小胖子閉嘴。
終於,遲鈍的小胖子也察覺到了異樣,見陳京墨頻頻探出頭,苟得全的好奇心也被勾了出來。
“有情況?”
教室門口,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陳京墨趕緊拉著苟得全往後躲,“有人來了!”
兩人屏氣凝神,仔細傾聽起來,那人似乎十分著急,不過短短幾米的距離,四周傳來的座椅撞擊聲已經響了不下四五回,劇烈的響聲回蕩在空曠的教室中顯得異常刺耳。
緊接著,陳京墨聽到了一陣急促地拉鏈聲,自己放在桌上的書包,似乎被人打開了。
見時機已到,躲在講台下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嗖’地一下跳了出來。
“小賊!快把錢給爺爺放下!”
猶如天降神兵一般,苟得全氣勢洶洶地叉腰怒斥,大有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劫匪架勢。
手裡的新華字典不由分說,‘咻’地一下朝前方扔了過去。
霎時,一道淒厲地哀嚎打破了教室的寂靜。
講台上的陳京墨盯著眼前梳著中分頭的男生,不由得皺眉。
“怎麼是你?”
苟得全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小偷不是彆人,正是坐他們後麵一排的小心眼兒。
“柯子奕,你tm搞什麼烏龍!”
被字典砸了個大包的柯子奕臉色鐵青,警惕地盯著逐漸靠近的兩人。
“你、你們不是走了嗎?”
陳京墨睨了眼自己的書包,淡淡道:“你把錢裝裡麵的?”
柯子奕猶豫地點點頭,隨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立馬慌張地搖頭。
“不、不是我,錢不是我的。”柯子奕拽住書包帶子,支支吾吾地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