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究竟在搞什麼鬼!”
苟得全不耐煩地一把搶過書包,迫不及待地拉開拉鏈,迅速點清了裡麵的錢。
“嘿,京子,錢一分不少!”
五萬塊重新到手,苟得全激動地抱緊圓鼓鼓的書包,樂嗬嗬傻笑起來。
陳京墨見不得小胖子這傻樣兒,徑直朝著柯子奕走去。
“我再問一遍,這錢究竟是不是你放的?”
隱去眼底一閃而逝的寒光,陳京墨淡淡瞥了眼柯子奕的右臂,“再不說實話,後果你是知道的。反正這裡也沒其它人,你的破喉嚨也沒用。”
柯子奕頓時臉色煞白,食堂發生的事還曆曆在目,陳京墨下手從來不知輕重,再加上有萬千行揚言相護,他一人微言輕的小透明根本討不到什麼好處。想起之前他把食堂的事告狀給班主任,結果卻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件事居然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柯子奕猜到肯定是萬千行在幕後搗鬼,但他也無可奈何,誰叫人家就是有錢呢。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難倒百萬夫。柯子奕憤恨至極,卻隻能屈服於這兩人的‘淫威’之下。
“我、我說!我什麼都說!”柯子奕看向陳京墨,畏縮道,“不過你不能揍我!”
陳京墨挑眉,“你說清楚了我就放過你。”
柯子奕頓時鬆了口氣,“我...我可以先喝口水嗎?”
擔驚受怕了一下午,柯子奕滴水未進,喉嚨早已渴得不行。
“都什麼時候了還喝個屁。”苟得全提溜起柯子奕,一個暴脾氣把他按在了座位上,“快說!說完爺爺再讓你喝水。”
陳京墨也順勢湊了過來,癱在座椅上柯子奕戰戰兢兢地望著頭頂上方的四隻眼睛,視死如歸地開了口。
“是...是萬千行讓我放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突然蹦出來個出乎意料的人物,陳京墨擰眉,心中倒也沒多大的驚訝,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五萬塊錢的人,整個學校或許還真就隻有那個家夥了。
一旁的苟得全倒吸了一口氣,默默把自己的下巴給扶了回去。
陳京墨質問道:“萬千行為什麼要送錢?”
“不知道,他隻讓我放錢在你包裡,至於為什麼,他也沒說。”
“那你為什麼現在又返回來拿錢?”
陡然一噎,柯子奕似乎是沒想到陳京墨會問這樣的問題,惴惴不安道:“還不是你們,這麼多錢哪兒能丟在教室裡,我就是擔心來看看..…而已。”
苟得全狐疑地盯住麵前的中分頭,“柯子奕,你小子不會是想趁沒人獨吞這錢吧。”
“你胡!胡說!”柯子奕頓時激動得臉色通紅,“我才不想要這錢呢!”
苟得全昂起下巴,居高臨下地嘲諷道:“睜眼說瞎話,你小子肯定老早就惦記著了。”
“我沒有!”柯子奕氣衝衝地站了起來,誓要與麵前的人爭辯到底。
“彆以為爺爺不知....”
話音戛然而止,陳京墨忽然扯過苟得全的衣領,將人給拖走了。
“京子你乾嘛啊!”
“事情了解清楚了,彆浪費時間,趕緊回家。”
苟得全跌跌撞撞地跟在陳京墨身後,兩道拉扯的身影很快離開了教室。
出了校門,陳京墨伸出手,打算去拿自己書包,然而卻撲了個空。
“書包給我。”
看著死死抱住自己書包的小胖子,陳京墨無奈,拽住書包帶子便往後拉,“鬆手苟子。”
“我不!”苟得全知道這錢京子肯定不會要,但送上門的東西何必上趕著還回去。
“這錢我要還給萬千行。”陳京墨頭疼道。
“給都給了,還他乾啥,陳姨有多不容易你不是不知道,有這五萬塊錢,你跟陳姨都能輕鬆好一段時間。”苟得全不讚同把錢還回去,萬千行那個富二代,多的是錢,還差這五萬?
秉持著能薅的羊毛絕不多留,苟得全打算替自己的發小誓死捍衛這五萬塊錢。
陳京墨自然明白苟子的意思,雖然小胖子貪財,但並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他知道苟子是在替自己擔心。
“你忘了我現在在打零工嗎,瞎操什麼心,這五萬我是真不能要。”
並不是陳家不缺錢,反而很缺,為著他讀書這事,陳母都快把周圍親戚的門檻踏破了,那藏在抽屜裡的欠條陳京墨曾悄悄看見過。
利息加本金,按他們家現在的收入,還清債都要十多年後去了。
縱然條件艱苦,但陳京墨也沒必要去接受嗟來之食,他家還沒窮到像乞丐一樣需要討飯。
“可你說過陳姨的病....”苟得全猶豫地看了眼懷裡的包,有了這五萬塊錢,陳姨肯定可以去最好的醫院接受治療。
陳京墨搖搖頭,“彆擔心,我這還存了些錢,暑假一到我就帶我媽去醫院。”
“你想好了?”
陳京墨點點頭,已經決定將錢全都還給萬千行。
“反正是給你的錢,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我不管了。”
接過書包,陳京墨好笑地捏住小胖子的臉,“改天請你吃大餐!”
這麼一說苟得全可來勁兒了,眼睛噌地一下亮起,“什麼改天啊,就今天!不許耍賴啊!老實說,我饞東街的那家張記牛肉餅老久了。”
“今天不行。”陳京墨想了想,提議道,“周末吧,周末我帶你去吃。”
一聽今天吃不成了,苟得全頓時哭喪個臉,悶悶不樂道:“今天你還要去尋覓打工嗎?”
“不去,我媽今天下班早,我要回去晚了準挨罵。”
陳京墨不敢耽擱太久,拽住一旁垂頭喪氣的小胖子,二人健步如飛,很快便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