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暗影黑帶頭,其餘三輛跟在後麵,四輛車呈機翼形朝著陳京墨的方向包抄過來。
突然‘砰’地一聲巨響,疾風呼嘯,一道粉色流光在眾目睽睽之下飛了出去。
陳京墨趕緊穩住方向盤,驚訝那群人居然這麼快就追上來了,然而一轉頭卻發現撞他的人是名十一二歲模樣的小孩。
坐在小孩旁邊似乎是家長模樣的中年男人還在一個勁兒替自己的孩子向陳京墨道歉。
原來不是剛才的那群人,陳京墨鬆了口氣,哪知櫻桃粉小車突然又被撞飛了出去。
車體與地板摩擦的瞬間,冒出了一簇簇電光火花。
粉色小車被撞到了場地的最末端,見狀,人潮忽然變得騷動起來,周圍的數十輛小車聞風而動,迅速圍攏過來。
陳京墨望著密不透風的車牆,心中‘咯噔’一下,差點沒把手裡的方向盤給擰下來。
“完了,我們被包圍了……”
兩人這才發現,圍堵他們的人群儼然擴充到了整片區域。之前揚言要給他們好看的男人還徘徊在場地邊緣,正擠破了腦袋想往人群裡鑽。
萬千行也發覺事情不妙了起來,附近的人群筆直劃一,全都把車頭調轉對向他們,顯然是把兩人當做了場上最大的勁敵。
望著周圍一張張躍躍欲試,興奮地想要將櫻粉小車給碾壓下去的臉,陳京墨暗暗咬緊後槽牙,不就把那幾個人給比了下去,怎麼還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看來剛才與那幾人的對決已經被眾人看在了眼裡,作為在場唯一的黑馬,陳京墨當之無愧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不知由誰帶頭,人們舍棄了小圈子裡的菜雞互啄,轉而開始對著那輛櫻桃粉小車群起而攻之。
戰況陡然激變,數十輛碰碰車從四麵八方攻了過來,接踵而至的撞擊將櫻粉小車給懟得暈頭轉向,逼得陳京墨不得不尋求突破之法。
可惜麵前這堵密不透風的車牆像是砌了好幾層石磚一樣,連隻螞蟻都鑽不出去。
又是一個猛烈撞擊,將櫻桃粉小車給撞飛了出去。
握住方向盤的手突然一鬆,陳京墨隻覺得自己的腦袋像顆保齡球,被人頻繁地丟來丟去,簡直都快要炸了。
就連一旁的萬千行也忍不住頭暈腦脹,鯨魚樂園的設施無疑是頂尖的,每當這些人莽足了勁兒撞過來的時候,都不亞於進行了一場真實的碰車事件。
陳京墨的臉色愈加難看,操縱方向盤的力道逐漸趨於消失的邊緣,萬千行知道對方快要堅持不住了,於是果斷提起陳京墨的衣領,輕鬆得像在拎兔子耳朵一樣,在陳京墨恍神的刹那,兩人已然換了個位置。
“???”
陳京墨機械地轉過頭,沒來得及漂洋過海的一隻腳還擱在萬千行的腿上。
萬千行似乎也察覺到了腿上的重量,一雙黑白相間的球鞋隨之曝露在了視野中,寬鬆的褲腿晃晃蕩蕩,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腳踝。
與那張宛如瓷娃娃般的肌膚相仿,洋溢著一種獨屬於少年的蓬勃的青春氣息。
“你乾嘛搶我的車?說好了是我玩,怎麼說話不算話。”
“這麼多人你鬥不過。”
聽到對方這番暗含貶義的話,陳京墨頓時生了悶氣,擱在對方大腿上的腳也開始變得不安分,有一搭沒一搭的往前蹬。沾著塵灰的鞋底很快將那條看起來昂貴不菲的褲子給蹬黑了一大片。
等發現那片黑色汙漬時,陳京墨忍不住臉色突變,他不過就輕輕那麼一蹬,什麼褲子上色度那麼強?!
萬一對方要自己賠可就完蛋了,陳京墨咽了咽口水,胡亂張望著腦袋,想要掩人耳目地把腿縮回來。
“踢了本少爺就想走?”
“.…….....”
陳京墨心虛地彆開臉,不敢去看萬千行。
懸在大腿之上的腳還在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輾轉間,大腿內側的酥麻感愈盛,萬千行望著身旁被劉海遮了額頭,露出半邊秀麗臉龐的少年,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就像被貓爪子搔了下,癢意難解。
強迫自己移開視線,萬千行轉而旋起方向盤,一個滑車就衝這堵嚴絲合縫的車牆撞了過去。
‘砰’!
劇烈的撞擊宛如一聲平地驚雷,陡然在人群中炸開,一旁的陳京墨趕緊拽住扶手,呆若木雞地看向身旁之人。
他還從沒見過有人玩得這麼猛的,放著大好的縫隙不鑽,還打個漂移橫貼上去。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萬千行這一撞竟然還真的開了一條縫。
矛不利盾則強,以盾破盾,比的就是股衝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