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家!我要去找我哥。”
成言步伐匆忙地離開白馬樂園,見到煞神一樣的江覺辭,成言哪兒還有心思玩,嚷嚷著要向成嶸控訴江覺辭的耀武揚威。
下午成言回了月牙湖,恰好陳京墨的下班時間也到了,打了聲招呼便打算回家。
剛出彆墅,陳京墨就碰見了迎麵而來的李時。
“李哥。”
李時點點頭,來到陳京墨麵前,“你那邊應該沒事了吧,有空去喝一杯?”
陳京墨麵露難色,陪言少爺瘋了一整天,現在他渾身都累得難受,但經不住李時的一再央求,半推半就的情況下陳京墨被拉進了街邊的一家火鍋店裡。
“想吃什麼自己點,今天你李哥我請客!”李時豪爽放話道。
手拿菜單,陳京墨硬著頭皮點了幾個菜,他明明是要拒絕的,怎麼稀裡糊塗就被對方給拉進了這家店。
點完菜,李時旁敲側擊地問道:“今天言少爺沒有為難你吧。”
搖搖頭,就成言那種小孩兒脾氣,頂多就是任性了點,還稱不上什麼為難。
李時鬆了口氣,“沒有就成,這小祖宗一天不作渾身就發癢,你最好小心點兒。”
“......….”當了一整天保姆的陳京墨十分認同。
看出陳京墨情緒不高,李時以為他在成言那兒受了捉弄,安慰道:“不過你也彆擔心,有什麼事兒可以找我商量。”
想起前一位被成言折騰走的保鏢,李時不得不提前給陳京墨上心理輔導,他可不想這次他帶來的人又被那小祖宗給欺負走。
菜上齊後鍋裡的紅油也開始沸騰起來,‘咕嘟咕嘟’冒著熱氣。李時手忙腳亂地下菜,濺起的紅油差點蹦到陳京墨的衣服上。
眼看自己的新衣服就要被對方給糟蹋了,陳京墨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李時。
“李哥你坐著,我來吧。”
接過菜盤子,陳京墨不慌不忙地下到油鍋,幾片毛肚在湯鍋裡滾了圈,迅速翻麵縮了起來,李時垂涎欲滴盯著浮起的灰黑毛肚,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
油鍋冒出的熱氣一浪接一浪,酒過三巡,李時扯著破鑼嗓子,半醉半醒間把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給抖落了個徹底。
“...….你當時是不知道,到了菏山,那小祖宗非要去抓蜜蜂,沒辦法,我就隻能幫著去抓,結果你猜怎麼著?抓來的蜜蜂被小祖宗送給了成先生,然、然後我就被罰了....”李時說起這事就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那小祖宗要他抓的,結果蟄了成先生一臉紅包後居然甩鍋給他,害他白白吃了還幾個月苦頭。
陳京墨在旁邊聽得有趣,不時地附喝幾句,一副敷衍的態度惹得李時眉頭直皺。
“你彆不以為意,那小祖宗心眼多著呢。”打了個酒嗝兒,李時腆著圓滾滾的肚子,嘴裡還在不斷絮叨。
“李哥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拂開那雙攙扶的手,李時嘟囔道:“我才、才沒醉。”
都醉得胡言亂語了還說沒醉,陳京墨想起剛才李時點酒時的豪爽模樣,還以為對方酒量至少千杯不倒,沒想到就是隻紙老虎,中看不中用。
迅速結完賬,陳京墨回到包間時發現李時已經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呼嚕呼嚕’的鼾聲仿佛立體回音設備,呈現出3D環繞的絕佳音質。
窗外的冷風‘呼呼’吹進來,陳京墨搓搓手,每吸一口氣都仿佛在吸刀子般刮得嗓子生疼,十一二月的S市似乎比A市還要冷上許多。
陳京墨走上前,將窗台邊積的薄雪給掃去,視線落到遠處灰蒙蒙的天空,不知從何時起又開始下雪了,白色雪花沿著窗邊的縫隙鑽進房間,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足跡。
出了店門,陳京墨費了半天勁兒才從李時口中撬出住址,撿了輛便宜出租,陳京墨跟春運打工人塞包袱似地,三兩下就將李時給塞進了出租車。
報完地址,陳京墨看著出租車揚長而去後才往相反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