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京墨蹙眉,‘嘩嘩’的水流聲中隱隱約約能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
似乎有人在裡麵……
從周圍的裝修來看,陳京墨猜測這裡應該是間客用衛生間。燈光不太明亮,牆上隻開了幾盞照路的壁燈。
陳京墨一路摸索過去,沒有找到燈光開關在哪兒。
借由昏暗的光線,陳京墨見到了一個人。
那人背對著陳京墨,整個腦袋埋在放滿了水的池子裡,上半身的白襯衫濕透了,隱隱露出健壯的腰身。
很明顯,這是個男人。
“兄弟,能先把水關一下嗎,這都快成洪災了。”
陳京墨掃了眼周圍,這處客用衛生間裡共安了三個洗手池,男人立在最中間,三個洗手池的水龍頭同時迸出清澈的水柱,下方是早已盛了滿滿一池子的水。
男人熟視無睹,任由源源不斷的水流從擁擠的池子裡溢出,順著洗手台流到地上。
陳京墨狼狽地抬起腳,迅速蹲到一旁的馬桶上,再泡下去,他的新皮鞋估計就要報廢了。
“喂!跟你說話呢!快把龍頭關上。等會兒水該浸到樓下天花板了!”
“!!你到底聽見沒有!”
陳京墨氣得大吼,可惜對麵的男人卻充耳未聞,仍然自顧自地將腦袋埋在冰冷的水池中。
陳京墨作為成家雇傭的保鏢,對於雇主家出現了這樣一號可疑人物,陳京墨覺得自己有義務對此事負責。
脫下鞋子,陳京墨寶貝的把皮鞋放到馬桶蓋上,自己則赤著腳來到了男人的身後。
“喂!你叫什麼名字?”
拽過男人的胳膊,試圖強行把人從池子裡拽出,陳京墨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的臉,突如其來的窒息感隨之襲來。
喉嚨裡湧進大片冰涼的水,被人強行按進水池的陳京墨嗆聲咳嗽,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嘴巴忽然被人給封住。
陳京墨瞪著近在咫尺地大臉,嚇得牙齒一哆嗦,一股血腥味在嘴中溢散。
這個男人……
陳京墨記得自己曾在白馬樂園見過對方一麵。
江覺辭皺起眉頭,似乎是因為被人咬破唇而感到不快。
陳京墨慌裡慌張地推開對方,剛想撒腿跑,一股巨大的力道又將他重新拖入了水中。
雙手被縛,腰部抵在洗手台邊,陳京墨被江覺辭推著往後仰,半邊身子浸到水池之中。
高大的青年俯身向下,一道綿密濕熱的吻落到了陳京墨的唇上。
燈影綽綽,半濕的軀體宛如兩縷藤蘿,緊緊地纏繞在一起。
漸漸的,陳京墨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癱軟的身子像水一樣淌在洗手台上,陳京墨狼狽地躲開對方的親吻,像條被太陽烘烤的魚。
江覺辭像是醉了,他鬆開束縛的手,轉而托住對方的臀,另一隻手則摟住陳京墨的腰,將麵前這具略微瘦弱的身軀給抱到了台子上。
細碎的吻流連在少年的眼尾,忘返於炙熱的唇角。江覺辭眼神迷蒙地盯著麵前有些過分好看的少年。
陳京墨雙頰酡紅,唇上泛著絲絲水光,像在酒壇子裡泡過一樣,又紅又豔,被吻得暈頭轉向的他此刻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除了大口吸氣其餘什麼也顧不上。
一張大手掀開少年的濕襯衫,溫熱的大掌順著腰部一路向上。炙熱的溫度與微涼的肌膚相觸,引起了陣陣戰栗。
喘息聲愈發急促,江覺辭激烈地舔舐起那雙柔軟的唇瓣,一股難以名狀的熱意從腹部上湧。
陳京墨打了個激靈,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察覺到自己的褲子似乎在被往下扯,陳京墨瞬間回過神,拽住自己即將落地的褲子,陳京墨用力推開了麵前的男人。
對方明顯的抗拒惹怒了男人,在兩人拉扯之間,唇角被江覺辭報複性地咬破,陳京墨吃疼,惱怒地屈膝往上一拱。
江覺辭悶哼,頓時鬆開手,踉蹌往後退去。
陳京墨連忙從台子上跳下,慌不擇路地摔門離開。
直到跑回了剛才換衣服的房間,陳京墨才卸下緊繃的神經,癱軟在地上。
臉頰微紅,陳京墨覺得自己像條被丟到岸上曬太陽的魚,裡裡外外都乾得透透的。
走廊儘頭的洗手間,從池邊溢出的水流汩汩浮動,滴滴嗒嗒的聲音中夾雜著一道濃重的喘息。
江覺辭躺在濕淋淋的地上,神色痛苦,渾身的燥熱在水流的不斷衝刷下漸漸趨於平緩。
腹部傳來的疼痛使得江覺辭頓時清醒了不少,要不是這股劇烈的抽疼,他可能還被那藥折磨得神誌不清。
看了眼手機,江覺辭頭一次覺得時間這麼難熬,西裝外套被他扔到一邊,僅穿了件襯衣的江覺辭將臉貼在冰冷的地麵上,借此緩和身體的炙熱。
金屬門把再次轉動,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了江覺辭的眼前。
“怎麼是你?王忠呢?”躺在一灘水中的江覺辭瞥了眼上方熟悉的人臉,說話有氣無力。
來人輕笑,“你糊塗得連電話打錯了都不知道?”
“少廢話,我的人呢!讓王忠進來!”
站在一旁的成嶸臉色冷峻,“醫生等會兒就到,你忍一下。”
“說的倒是輕鬆,你怎麼不來試試。”
成嶸頓了頓,“那杯酒原本計劃是給我的,你拿錯了。”
“嗬,拿錯?”江覺辭語含譏諷,根本不信對方的說辭,“你故意讓侍應生遞過來,不就是想看我的好戲嗎?”
成嶸的眼底掠過一絲笑意,“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下藥的是誰?”
“何家。”
“何年?”
成嶸搖搖頭,“是個開餐飲的,最近資產剛剛夠格,我就送了貼。”
江覺辭自然能猜到這藥不是下給自己的,隻是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而感到心情不快,“這種不知道規矩的東西讓他哪兒來回哪兒去!”
“彆激動,剛剛我還在二樓遇見了何家的小姐。”成嶸挑眉。
江覺辭蹙起眉頭,瞬間猜到了成嶸話中的含義。
玩味地笑了笑,成嶸譏諷道:“畢竟你可是江家大少爺,未來的□□繼承人,比我的分量隻多不少,那個何家應該很高興這次的意外。”
此次成家宴會,外界雖然知道江覺辭與成嶸私交甚好,但因上次恒大那塊地的爭奪,商界很多人都認為他倆的關係破裂,出席成家二少的生日宴幾率渺茫。
自然也不會有人為了這種不確定而特地針對性下藥。
作為意外的江覺辭喝下了那杯酒,對方乾脆轉換目標,將主意打在了江家身上。
這個何家是做餐飲業的,何氏老總何家輝於三十年前發家,其產業在s市也有不小的規模,但因其沒讀過幾年書,行為粗鄙,縱然腦子靈光,想方設法摸到權貴圈的邊,也仍然沒幾個圈裡人願意與他交好。
何氏老總為了能使自家產業更上一層樓,竟然兵行險招,把主意打到了成家身上。妄圖利用自己的女兒攀上成家這棵大樹。
“最近有條消息應該對你有用。”
成嶸似乎猜到對方在打什麼主意,於是把手機上的文件發了過去。
文件裡配了許多圖片,是關於何家連鎖火鍋店的底料成分。
“謝了。”江覺辭冷言。這個何家竟敢偷偷使用上麵明令禁止的添加物,真是連死字怎麼寫的都不知道。
利用這條消息大做文章,就算滅不了何家,江覺辭也能讓他忍痛割下幾兩肉。
沒過多久,成家的醫生終於到了,江覺辭忍著渾身的燥熱,被抬入了距離最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