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吧李哥,那位大少爺這麼殘忍的嗎?”
李時抿了口酒,詭異地頓了半晌。
“李哥?”陳京墨試探性地喚了聲。
發現少年似乎被那番話嚇住了,李時‘噗嗤’一聲,憋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還真信啊,剛才都是我瞎編的。反正你又沒得罪那江大少爺,怕什麼?”
陳京墨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有點摸不透李時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自己當時可是下了狠勁兒踢的,少說也要痛上三四天,如今對方尋人,肯定是存心要報複,陳京墨慶幸那江大少爺眼神不好,沒看清他的臉,不然這一下落到對方手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結束了這頓火鍋,陳京墨結完賬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店。
火急火燎地回到出租屋,陳京墨剛插進鎖扣就發現了不對勁。
出門時他記得自己是反鎖了的,可現在卻能輕而易舉地擰開。
清脆的鎖扣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樓道內。陳京墨環顧四周,輕輕將門從身後闔上。
屋內漆黑一片,出奇的安靜。從牆邊摸黑向前,很快陳京墨就找到了開關。
眼前頓時明亮起來,客廳頂部掛著的老式白熾燈被沾灰的蛛絲圍繞,幾隻被吸引而來的灰蛾揮動雙翅,義無反顧地紮進那網白色陷阱之中。
陳京墨在屋裡走了圈,沒有什麼意外發現。
屋裡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桌上喝剩的半杯牛奶,凳子上的衣服,還有他放在抽屜裡的東西,一切都和他離開時一樣,沒有任何不對勁。
陳京墨心底一沉,徑直來到床邊的衣櫃。
看似平常,實則不然,往往出現異樣之後的正常才是真正的不對勁。
推開衣櫃,陳京墨一眼就發現了最底下的那塊隔板被人動過,自己平時根本不會穿的一件襯衫被擺在衣櫃的入口。
隔板下麵是個凹進去的收納空間,平常陳京墨不用來放衣服,而是用來裝泡麵。
這屋子年久失修,破洞爛窗的,都是老鼠活動的最佳場所,剛搬進來時,隻要是袋能吃的,無論放哪兒都會被老鼠給劫掠走。
其它東西更不用說,前幾天陳京墨沒注意關衣櫃的門,被溜進去的老鼠給咬壞了好幾件衣服。
不過好在這衣櫃做的結實,隻要注意開關,沒有一隻小老鼠能溜進來。
陳京墨從最裡麵拿出一包泡麵,這包泡麵從外包裝來看與其它彆無二致,陳京墨撕開用透明膠粘上的封口,從裡麵拿出一遝紅鈔。
這幾個月從成先生那兒賺的錢大部分都被他存在銀行卡裡,少部分用於生活的錢則藏在了這些泡麵中,真假混摻,隻要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那些二次加工的包裝。
錢還在,但是自己做在隔板上的標記卻沒了,看來在自己離開的那段時間,的確有人來過這間屋子。
陳京墨將錢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出門時窗子他都關好了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就進到屋裡,除非對方擁有這間屋子的鑰匙。
房東?還是上一任的租戶?陳京墨皺眉,看來他必須得換把鎖了。
回到寫字桌前,陳京墨掏出手機,迅速給李哥打了個電話。
成家的保鏢他是不能再當了,得罪了成先生的朋友,到時候被發現這工作肯定也得丟。
兩人在電話裡聊了很久,陳京墨聽完大串挽留的話,始終堅持自己的想法,費了半天勁,李時也勸不動了。
“那我明天把這事跟成先生說說,你……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用了李哥,我這邊家裡有點急事。”
“好吧。”李時掛掉電話,可惜自己找的好苗子這麼快就跑了。
得到李時那邊的回複,陳京墨終於安心了。這工作雖然來錢快,但終究是玩命兒的活兒,聽李哥說上任保鏢就是因為被人打折了腿,才不得不臨時招人。
那哥們兒現在好像都還在醫院躺著呢,陳京墨跟那些究極打工仔不同,他一向見好就收,絕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