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戀人,當然不是指照片裡的。”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白沫沫十分執著於自己正牌女友的身份,於是故意用這點刺激對方。
白沫沫等了那麼年,她不信男人會喜歡上其它女人,“你又想騙我。”
“這次我可沒騙你。”
男人笑了笑,一把扯過身旁偷聽了小半會兒的服務員。
抱著白葡萄酒的陳京墨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冷不丁地被這麼一拉,趔趄摔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他就是我的戀人。”
陳京墨的下巴被男人捏住,腰身被另一隻手臂固定,半邊身子僵硬著,幾乎是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你唔……!!”
心底咯噔,陳京墨瞪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瞬間如老鼠見了貓,一動也不敢動。
“嗯?我怎麼感覺好像見過你。”趁白沫沫不注意,江覺辭悄聲道。
“!!!”
江覺辭湊近了看,越發覺得眼前的少年眼熟至極。
陳京墨心臟狂跳,害怕被對方認出,於是拚了命的扭脖子。可他又不敢亂動,下巴被對方鉗住,懷裡的白葡萄酒又重又沉,他怕一不小心給磕壞了,到時候賣了他都不夠賠的。
他可真是倒黴,一號桌用餐的正是那個姓江的變態。陳京墨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早點發現,竟然還傻呆呆地站在對方後邊聽了大半分鐘八卦。
白沫沫見到江覺辭把一名男生抱懷裡,頓時如晴天霹靂,臉色煞白,“他是誰!”
“剛才就跟白小姐說了,這是我的戀人。”
白沫沫震驚道:“你是同性戀?!”
江覺辭不置可否,他本意是想捉弄一下身後那隻偷聽的小老鼠,卻沒想到弄巧成拙。同性戀這個名頭,聽起來還不錯。
“沒錯,所以我不會和白小姐結婚的。”
說著,江覺辭嫌場麵不夠熱鬨似的,直接當著白沫沫的麵,吻在陳京墨的臉上。
“!!!”陳京墨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白沫沫傷心欲絕,將矛頭對準了江覺辭懷裡的少年,鋒利的眼刃恨不得在對方臉上劃上幾刀。
“是你!肯定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的江少爺,真不要臉!”
“……………”
一旁的陳京墨也被氣得不輕,莫名其妙替人擋槍不說,還被麵前的女人侮辱,要早知道受這鳥氣,他今天肯定不出門!
掙脫開男人的懷抱,陳京墨正要回頭怒斥,一團紙張觸感的東西被塞進了他的手心。
桌子下方,一疊紅鈔正攥在陳京墨手裡。
警告似地掐了把少年的腰,江覺辭又掏出幾張紙幣塞進少年的手裡,眼神示意對方彆亂說話。
看在錢的份上,陳京墨忍了又忍,最終什麼也沒說,乖乖坐在男人身邊充當背景板。
聽著男人胡編亂造二人相遇到相戀的過程,時不時還要配合男人秀個恩愛,陳京墨臉色鐵青。
白沫沫信以為真,她受不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竟然是個同性戀的事實。
二人的親密動作在女人的眼裡變得極度惡心,白沫沫匆匆拎起提包,一刻也不願在這裡多待。
等女人離開後,陳京墨立即掙脫開江覺辭的懷抱,像隻炸了毛的貓,氣衝衝地怒罵對方不要臉。
江覺辭失笑,強迫對方扮演同性戀,任誰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也算那隻小老鼠倒黴,偏偏在這個時候撞槍口上,江覺辭正愁沒有理由拒絕白家的婚約,同性戀這麼好的借口他怎麼以前沒想到。
江覺辭嘴角上揚,恐怕不久後有關他是同性戀的消息會傳遍整個S市,到那時白家想不退婚都難。
把女兒嫁給一個同性戀,這種事若傳出去他們白家就是整個S市的笑柄。
回到後廚,陳京墨心神不寧地靠在牆邊,思緒漸漸亂成一團。
他從成家辭職快兩個多月了,沒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在這裡遇見了姓江的變態。從對方的反應來看,好像並不認識自己。
陳京墨暗忖,隻要他不說,誰會知道當初揍人的是自己。
陪那江大少爺演出戲,白白得了好幾千,今天怎麼看都是他走好運的日子。陳京墨心裡高興,兜裡的紅鈔讓他有股莫名的親切感。
“啊!你怎麼還在這兒!”
回過頭,陳京墨發現是剛剛托他幫忙的女同事。
“放心吧,我已經把東西送過去了。”陳京墨給了個安心的笑容。
女同事猶豫了片刻,視線落到了陳京墨左手拎著的橢圓形物體上。
“那個……”
見陳京墨一本正經的模樣,女同事有點摸不清對方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了,語氣遲疑,“有沒有可能,它並沒有被送出去?”
視線下移,陳京墨看見自己手上拎著的白葡萄酒,忽然愣住。
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幕幕,陳京墨臉上青紅交接,一半是羞的,另一半是怒的。
“小陳帥哥?”女同事見對方臉色不好,關心地問了句。
“沒、沒事。我去一下廁所。”
說著,陳京墨迫不及待地將酒瓶丟給了對方,“這個……這個還是你親自去送吧。”
說什麼陳京墨也不敢再去一號桌了,萬一被江覺辭認出來那可真就是死到臨頭了。
“唉!小陳帥哥!”
女同事連忙抱住酒瓶,目瞪口呆地盯著前方那具落荒而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