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和祝雲曦身邊沒有帶侍衛,想拉著那夥歹人去京兆衙門,到時侯表明身份自然能狠狠懲治他們。
誰知王琪一夥大有一幅強搶民女、無法無天的樣子,表明身份隻怕事情變得更糟糕。
還不知道要被人如何謠傳!到時候逼得王琪幾人騎虎難下,更難安全離開。
沈清清雖然武將世家出身,從小跟著哥哥們習武讀書,但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隻能放手一搏。
待會打起來,趁機讓清荷跑出去搬救兵。
祝雲曦就更不用說了,她是嫡長公主,先帝甚愛之,自小金尊玉貴的養大,自己還是時時跟著安心些。
正僵持著,不知從哪飛出個杯子砸在王琪的頭上。
沈清清趁此脫身,奈何對方人多勢眾還都是一群大老爺們,這裡也就自己還能打打,還得帶著四個柔弱的姑娘,情況不容樂觀。
祁正帶著李楠跟神兵天降似的突然出現,兩人一人一腳踹開旁邊的人為沈清清幾人開辟出了道路。
祁正邊打邊囑咐道:“李楠!你帶著人先走,我來斷後,家裡見。”
李楠領命。
沈清清和祝雲曦眼神交換,現在敵眾我寡。
祝雲曦四人不會武功,留下也是拖累,反而不利。
沈清清當機立斷,和李楠一起護著幾人先跑了出去。
出了門口和李楠交代好一定要把祝雲曦安全送回府之後了又折返了回去。
祁正武功不差,脫身輕而易舉,但是他們剛剛對沈清清出言不遜、動手動腳。
這她就忍不了了,來一個踹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下手越來越狠,也顧不得肩上傷口的疼痛了。
沈清清回來的時候看見祁正把人都快給捶死了,嚇到趕緊上去拉住她。
皇上微服出宮、聚眾鬥毆、還惹上人命官司,簡直了不得,王樊這老家夥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第二天就得反了。
酒樓掌櫃是認得王琪的,畢竟這廝花天酒地,又時常在各種熱鬨場合吹噓自己的身份。掌櫃原本想著王琪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自己惹不起躲得起,何況隻是幾個女子,看起來不像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就任由他們鬨去,鬨出事來也都是丞相府的事,與酒樓無關。
誰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身手了得,沒幾個回合就打的人仰馬翻。
掌櫃害怕鬨出人命來,趕緊差使夥計出去求救,把街上的巡防兵帶過來。
巡防營日常巡街,職責就是保衛京城百姓安全,守衛京城秩序。
接到求救後,百夫長立刻將隊伍分成兩撥,一隊繼續巡街,一隊跟著自己去探查情況。
不一會,巡防營的人身穿甲胄、手拿長槍,動作整齊劃一,順著樓梯陸續上來。
百夫長接到報案趕來拿人,:“將所有人緝拿,送到有司衙門”他們的職責隻是維持秩序,將人拿下後交給京兆衙門審判,至於誰對誰錯就管不著了。
祁正雖然捶的上頭,好在腦子還有,扭頭拉著沈清清的手就從另一頭順著樓梯跑了,走的時候還給地上躺著的人補了一腳。
一路上兩人拉著手狂奔,後麵官兵追的近,都跑了好幾條街,拐了好幾個角了。
沈清清實在是跑不動了,再跑人要沒了。
沈清清拉住祁正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跑~跑~跑不動了。”
“跑不動也得跑”要是被抓住了還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來。
祁正出門匆忙,衣服換的急,證明身份的印章沒來得及帶。
被祁正連拖帶拽的,沈清清整個人都不好了。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沈清清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麼“民生疾苦”了。
沈清清使勁搖晃祁正的胳膊,雖然人說喘的說不出話來了,眼神卻瘋狂往路邊的攤子示意,意思就是再說:“你掀啊!你掀!掀了攔住它們”
“啊?”
顯然,祁正並不具備如此超凡的領悟力。
笨死了,這會不光是眼神了,沈清清連頭帶手一通比劃,做出掀桌子的動作。
“噢!噢!噢!”
當時場麵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個皇帝、一個太後,一個掀攤子、一個賠不是,大街上散落了一地的物件。
商販們人在街邊坐、禍從路上來,攤子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這被人平白無故的掀了還沒有有天理啊。
大街上一時間都是此起彼伏的:“哎呦,我的攤子呦!天殺的!”
哭天搶地的往路中間擠,搶救自己的東西,混亂的狀況倒是把追兵攔了一攔。
祁正和沈清清趁亂跑進了一家衣服鋪子,在櫃麵上隨手拿了件衣服就躲進了最裡麵的隔間。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夥計看的迷瞪口罩:“嘖嘖嘖,這青天白日的,這夫妻倆也□□愛了吧,試衣裳也得一起。”
待在狹小的空間裡讓人有一種安全感,兩人並不確定外麵是否安全。
沈清清這輩子從來沒跑的這麼累過,也顧不上儀態,依靠在牆上艱難的大口喘息。
祁正想起來,她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想要俘獲一個女人的心,要把她當成小孩一樣的嬌慣,女人都喜歡溫柔體貼,甜言蜜語的哄著”
祁正攥攥拳,心裡給自己打氣加油,俗話說:萬事開頭難。邁出第一步就好了。
祁正肢體僵硬的伸手把人虛虛攬進懷裡,像哄小孩睡覺一樣輕輕拍著沈清清的肩膀,嘴裡哄著:“噢~噢~清~清~乖,不~怕,不~怕,我~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