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荒而逃 當時自己和祝雲曦身……(2 / 2)

祁正嘴裡的傷沒好,一動嘴就扯的傷口疼,說話都變成了大舌頭。

“沒大沒小,小小年紀怎麼如此輕浮。”沈清清退出懷抱,看祁正的眼神略帶嫌棄。

祁正:這書騙人!

書:怪我乾什麼玩意兒,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萬事開頭難,中間難,後麵也難!

祁正也不想被釘死在輕浮的十字架上,連忙老實交代:“我~看~書~上~是~這~麼~教~的。”

“你從哪裡看到的,你一個女孩子以後少看這些不正經的書。”沈清清試圖用說教來緩解尷尬。

祁正一本正經:“~上~個~月~我~出~宮~祭~拜~的~時~候~你~托~我~買~的~京~城~最~流~行~的~話~本。”

沈清清:“……”

沈清清:“說吧,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酒樓裡?”

祁正心虛摸摸鼻子:“碰巧。”

沈清清:“嗯?我最討厭說謊的小孩了。”

祁正連忙解釋:“沒說謊,沒說謊,我怕你不要我了,怕你因為昨天晚上的事生氣要走,所以才一直跟著你的,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不想看見我我就偷偷的跟著,你遇到危險我就出來幫你。”

沈清清一個簡簡單單吊著尾音的“嗯”字,就能妥妥拿捏住祁正,而祁正的一片赤誠讓沈清清心軟。

沈清清:“我確實生氣,但現在還不會走的,我要是就這麼走了,你拿沈家撒氣怎麼辦,再說了我就算要走也得拿著金銀財寶走。”

沈清清:“如果你再敢像昨晚那樣,我會馬上就走的。”

祁正:“不敢了,不敢了,可是我嘴裡好疼,肩旁好疼,剛剛我還救了你。”

這小破孩怎麼回事兒!

一大早,京城的大街小巷就傳遍了。

昨天深夜,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夥強人,衝著珍饈樓就去了,一頓打砸,不僅把櫃上所有的銀錢都拿走了,連廚房裡的山珍海味,庫房裡的柴米油鹽都洗劫一空。

其乾淨程度令人咋舌,灶台上乾淨的連老鼠站上去都打滑,蒼蠅來了都是餓著肚子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鬨饑荒了。

由於某人的“身受重傷”、“挾恩圖報”,兩個人勉強扯平了,現在勉強算得上和好了。

這會祁正正獻寶似的拿著一把精致鋒利的匕首來送給沈清清。

祁正:“你看,這匕首是我特意命人打造的,輕巧鋒利,便於隨身攜帶,下次再遇到壞人你就可以拿來防身。”

“你就不怕我用它傷了什麼不能碰的大人物,給你惹麻煩?”沈清清也有心避開兩人之前發生的事,隻要祁正“正常”點,她們還是能和平交談的。

祁正:“如果我欺負了你,你都可以用它來保護自己,要殺要剮都隨你,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皇帝更碰不得的人,你要平安才是最最重要的。”

“你下次再出宮,一定要帶,還得帶著侍衛和暗衛保護你的安全。不行,不行,還是再帶著我吧,我死都會保護好你的。”

兩人相伴十年,祁正老是愛胡言亂語,隻要她想,嘴裡的話能哄的人心花怒放,之前不知道她的心思時還尚好,如今麵對她赤裸裸、坦坦蕩蕩的愛意,沈清清覺得自己呼吸亂了。

哪怕是爹娘都沒有對沈清清說過這樣的話,他們雖疼愛自己,也尚有親人宗族、家族榮耀要顧及,好像隻有祁正把自己看的比所有都重。

“你看!劍鞘皮革上的紋路都是用金線繡的,刀柄上還鑲嵌了一顆紅寶石,這樣你要是遇到意外需要用錢還可以把它當了,這樣你就可以有錢快快回來了。”祁正笑的開心,她覺得自己很機智,想的周全。

沈清清仔細端詳著手裡的匕首,確實漂亮,雖然刀身看起來輕薄,好似很易折斷,其實不然。

整個刀身透著光澤,用力去掰也沒有彎曲半分,拔下來一根頭發放在刀刃上,輕輕一吹就斷成了兩斷,好一個吹毛立斷。

這刀確實花了些心思在上麵。

沈清清看著祁正不值錢的笑,心裡軟軟的。

“昨晚有人洗劫了珍饈樓,是你做的?”沈清清話是詢問,語氣中卻透漏著肯定。

因為沈清清了解祁正,祁正從不吃虧,這些年朝廷裡有些不安分的官員在祁正這裡明裡暗裡吃了不少虧。更何況,昨晚的事做的滴水不漏,人是憑空出現的,目標明確,行動迅速,周邊的商戶均安然無恙,顯然是有計劃有預謀的。

更何況珍饈樓雖然隻是一個做吃食的地方,但主人頗有背景,彆人輕易不會招惹,自身也不會惹事,若要說得罪了什麼人,那就隻能是昨天差點遇到危險的自己了。

“放心,我讓李楠選的都是親衛隊的人,做事不留痕跡,他們拿了東西之後連夜運送出城用來周濟周圍的窮苦百姓,剩出一份來給他們幾個,算是獎賞。”

“你可真是個好人啊。”沈清清“稱讚”。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親自收拾王琪的。昨天晚上的事要嫁禍給丞相府,那麼現在就絕對不能動他,欺負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其實你不必如此,我並非善人,如果受到欺辱我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酒樓做生意,趨炎附會很是正常,所以我並不在意。至於王琪,將來下場隻怕生不如死,我又何必急在一時。祁正,世間不平事太多太多,能像昨天那樣救下一個女子的清白,是我們的福分,可在我們看不見,碰不到的地方和時間裡有太多的冤屈,旁人瞧著隻說世道不公,可這不就是執政者的無能嗎。你應該做一個好皇帝,讓你的子民安居樂業,合格的帝王是不能夠隨心所欲的,將來史書記載的應該是你的豐功偉績,不是跟繼母的風流孽緣,你跟我是不能的!”

沈清清的話對祁正來說沒有溫度,又切切實實的關愛著屬於她的每一份責任,每一個子民。

祁正聽完,原本笑意盈盈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無比的沮喪,她還以為自己有機會了呢。

“其實你可以不用時刻拒絕我的。”

“我要如何去做呢?我的父親可能到死都沒記起來有我這樣一個孩子,我的兄長要殺了我,我的母親一心為我卻早早被這吃人的皇宮磋磨而死。在我登基之前,宮裡最卑賤的太監宮女活的都比我好些,宮外千千萬萬的人又有誰會在意一個可以任人打罵的孩子呐。我憑什麼為了一頂皇冠就轉過頭來為這食我血肉的大梁奉獻自己,我更願意做一個昏君聲色犬馬,做彆人的棋子逍遙快活,大不了就是一死了之。

但是你來了,你會疼我,教我,所以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我隻求一個你,不行嗎?”

祁正什麼都明白,隻是唯獨這一個人她永遠也做不到放手,就像世間萬物離不開太陽一樣,她永遠也離不開自己的光。

祁正的熾熱渴求終歸是撼動了沈清清的心。

沈清清手裡緊緊攥著匕首,明明是沒有溫度的金銀鋼鐵,怎麼燙的好像把自己的手掌灼傷了。

不行!這樣不行!

“我要出宮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