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案很快有了結果,考試中確實存在徇私舞弊現象。原本上榜的幾人具是士族子弟,讀過書有才學,但才學不足,遠沒有上榜的能力卻暗中操作一番後得了功名。
原本隻是收押的官員及其家眷還在牢裡抱有一絲幻想,想著自己官場沉浮十幾年,一條船上的人也不少,應該會有人想辦法周旋一番。
哪裡知道,這時候凡是跟他們沾染上一點關係的人都恨不得他們死在牢裡,免得連累自己,不派人下毒暗殺都已經很不錯了。
大牢裡一時之間全都是高喊饒命的婦孺老幼,可她們在享受剝削彆人得來的富貴生活時從來沒考慮過有這麼一天,為了保住最後一點血脈,有的貪官已經招供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其它的官場醃臢事,甚至那些不能說的秘密也都儘數招供。
一時之間,官場上的那些手腳不乾淨的人人人自危,有的甚至連替死鬼和後路都連夜找好了,膽小些的在家裡連毒藥都準備好了。
祁正本想借此機會,大刀闊斧的整頓一番,奈何涉及官員太多,牽涉的事情錯綜複雜。現下的局麵是動一發而牽全身,何況很多事情證據不足,無法給予致命打擊,所以先暫時來個緩兵之計並沒有追究很深,隻把吏部狠狠政治了一番。
吏部尚書掌管吏部,負責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彈劾等職務,這些年來和丞相王樊等人同流合汙,貪汙納稅,草菅人命的事兒沒少乾,這次落馬到是讓祁正徹底掌管了吏部,重新選拔的官員全都是祁正的人。
事情如預料般順利,行賄的舉子及其直係親族一律沒收財產、流放三千裡,舞弊的官員一律斬首,沒收錢財土地,子孫三代之內不得入朝為官。
根據答卷,各位太傅經過商議後重新擬定了名次,張榜公告天下。
依照慣例,本次科舉的前二十名白天殿前受封,晚上參加宮宴。太液池花紅柳綠、水清魚肥,回廊上張燈結彩,宮人井然有序的忙碌。
席宴上君臣一片和諧,觥籌交錯,祁正心裡有事,先前忙碌的時候還能暫時把沈清清的事兒放一放,現在空了下來到是一時之間覺得雖然身處人群,卻也孤孤單單,突如其來的放空自己,有些失神了。
平時在祁正身旁給她斟酒的都是李楠,祁正身邊極少讓彆的宮女近身,關於這點事是整個皇宮裡默認的規矩。
今晚不知怎麼回事,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宮女端著酒盞上到階上要給祁正倒酒。
“放肆,陛下跟前從不許彆人服侍,你是如何上來的!”李楠喝退了她。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小宮女一遍告罪一遍手忙腳亂的打翻了酒盞,酒水不偏不倚的正好都灑在祁正的身上的新衣上。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小宮女這會更顯慌張了,連連叩首。
李楠覺得很奇怪,陛下雖然嚴厲卻從不苛責,這人先是莫名其妙的靠過來,行為莽莽撞撞的又說不清楚緣由,嘴裡除了恕罪就是饒命,好像彆人一定會把她怎麼樣似的,看上去很是可疑。
這次是恩榮宴,主打的一個就是君臣同樂,祁正自然不會把她怎麼樣,隻是審視一番後說道:“無妨,你也是不小心,退下吧。”
“朕去更衣,各位愛卿不要拘束,儘情開懷談樂。”
隨後祁正帶著李楠去到後麵偏殿更衣。
祁正:“悄悄的把剛剛那個宮女關押起來好好問問查查,可能有問題。”
李楠:“是陛下,臣定會仔細盤查。”
李楠:“咦?陛下,您隨身佩戴的玉佩不見了,敢問陛下可是剛剛怕弄臟了收起來了?”
那塊玉佩是沈青青送給祁正的十六歲生辰禮物,平時從不離身。
祁正:“不曾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