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雙飛皺眉,她摸摸自己的臉,臉上應該沒什麼吧,最多就是沾了點泥灰罷了。
“為什麼不說話?”她拿起擀麵杖,朝著岑歆指指點點。
岑歆心中冷笑,他彙聚內力想一掌劈死顏雙飛,昨天之前,江湖上乃至整個大斯圖大陸都無人敢在他麵前如此猖狂。可他體內內力稍一動,五臟就痛。他凝眉,他究竟為何調動不了內力?
可顏雙飛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釋放出的危險信號,自顧自的說道:“原來是個傻子…”
她搖了搖頭,悲憫的看著岑歆。
岑歆心中發怒,傻子?若不是自己身體有恙,她現在應該就是一灘血泥了。
岑歆突然開口了:“姐姐…”
……
顏雙飛瞪大了眼睛,見鬼一樣的看著岑歆。不應該啊…這人看著挺正常的,莫非真的是個傻子?
岑歆心中冷笑,就衝你今日敢拿擀麵杖指著本尊,待來日本尊傷好,定要取你狗命!
隻如今,他傷重,且雲魔莊出了叛徒,一時半會他無法解決,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服軟。待他在此處養精蓄銳,定要回去取武項首級!
這樣想著,他也就這樣做了。
顏雙飛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我比你該是年長…叫聲姐姐也沒錯。”她打量著岑歆,心裡卻也在琢磨這人是否裝瘋賣傻。
岑歆軟軟的態度,朝她眨了眨眼睛,咧著嘴笑。她發現,岑歆有兩顆酒窩…
實在是該死的甜美!
顏雙飛敗下陣來。
“行了…我昨夜馱你回來,你就傷重,你可記得自己為何受傷?”顏雙飛問。
岑歆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都不記得?你莫不是從山崖上摔下來摔糊塗了?那你記得自己被何人所傷?”顏雙飛又問
岑歆又搖了搖頭。
顏雙飛皺眉。
“那你明日就走。看你一身華麗的很,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貴子。我不收來曆不明之人。”顏雙飛冷了神色。
岑歆微微一愣,看來這個姑娘也不是個傻的。他眨巴眼睛開口:“可是姐姐…我不知曉我家在何處…”
可憐巴巴的語氣,讓顏雙飛想到了師傅養的大黃狗。
“與我無關。”顏雙飛開口。
岑歆心裡感歎,女人狠起來果然狠。
他點點頭,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顏雙飛還想說什麼,猛然聞到了糊味,她大驚!急忙轉身就跑。
岑歆一愣,正想再賣個慘來著。
女子的身影已經出了房間,岑歆捂住悶悶作痛的胸口,下了床。
他走到了院子裡。
小院子雜亂不堪,木頭架子上爬滿了菟絲子,原本的花盆裡也長滿了野草。院東邊有一棵樹,他認得,是枇杷樹,枝頭還墜著不少黃澄澄的枇杷,時有麻雀飛來啄食,樹下也落了一地金黃。
岑歆走到樹下,抬手輕易就摘下了一串枇杷,他就拎著枇杷發呆。
顏雙飛的臉色非常不好,剛剛同那個呆子說話誤了時辰,鍋中水已經燒乾,一籠屜的饅頭都變得堅硬。
她出了廚房,就看到岑歆拎著枇杷發呆。
她原也是不想理會他,可岑歆轉過頭笑吟吟的看著她。
“姐姐,吃枇杷嗎?”
他笑起來人畜無害,臉龐的酒窩仿佛釀著甜意,就算臉上的傷未好,也遮不住他的麵容。
顏雙飛就看著他遞過來枇杷,鬼使神差的接了過來。
“你身上不疼了?可以走路了?”她問
“疼的。”岑歆捂住心口委屈巴巴。
“可我看著枇杷結的好,我想摘給姐姐吃!”
簡直甜到了顏雙飛的心裡!但是她的理智告訴她,這個家夥一定是在討好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送他走!哎呀!果然心機深沉!
“姐姐不吃枇杷,枇杷這樣酸。你若是喜歡,在明日臨走前你就都給它吃了姐姐也不心疼。”顏雙飛笑道。
岑歆心想,好狠!
“姐姐不愛吃,那我也不愛吃!”岑歆又是甜甜開口。
顏雙飛看著他,突然問道:“那姐姐喜歡吃什麼你也會喜歡吃什麼嗎?”
岑歆點點頭。
顏雙飛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來!”
說罷,她像極了土匪頭子卷起了本就擼得高高的衣袖,一邊轉身一邊朝岑歆揮手示意他跟著她。
岑歆被她如此豪爽的模樣震住了片刻,女人難道該是這樣的放蕩不羈嗎?
他直覺不妙,可顏雙飛已經快步向前了,岑歆心中百轉千回,莫不是說她帶著他去吃什麼難以下口的食物?
突然想起某一位前輩愛吃蜈蚣下酒,又有書說有人愛吃昆蟲…
岑歆光是一想,就打了個冷顫…天下萬物,唯有蟲子最可懼!
他還是跟了上去。
顏雙飛帶著他進了廚房。
岑歆被廚房的場景驚了一呆,破破的土灶台架著一口大鐵鍋,鐵鍋上放著一個蒸籠,灶下火正猛,映著土牆壁上都帶火光,蒸籠裡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味。一旁的菜案上散落著一大片白色粉末,粉末旁歪著一根擀麵杖。
岑歆不明所以的看著顏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