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景確實離開酒店房間出去了,恰巧他的朋友顧行一給他打電話說要是現在有空的話,帶他見見陸家老爺子。
一眾人吃飯那天,其實就是陸家在和柏景試探一個合作,因為是柏景沒有涉足過的珠寶玉石領域,所以幾人先吃了頓飯。
而陸家的陸老爺子把產業丟給兒女之後,自己就不知道去哪享清閒了,但陸老爺子毋庸置疑是個行業內的人物。
所以對於顧行一的話,柏景沒什麼猶豫地應允下來,在酒店門口和顧行一會麵。
他準備去車庫把車開出來,顧行一擺了擺手:“用不著開車,老爺子就在旁邊那條街上,走兩步路到了。”
“嗯。”柏景點頭,走了一段路忽然皺起了眉,停下步子抬頭望向酒店某一特定樓層。
顧行一見狀也跟著看了一眼,調侃道:“怎麼了,還怕有人偷偷潛進你房間啊。”
柏景沒作聲,他冷靜地回想起來段溪行那番古怪的言語,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
而且段溪行之前也不是沒乾過偷聽偷窺的事,平時就鬼鬼祟祟的。
他轉頭:“你和陸老爺子約好時間了嗎?”
顧行一搖頭:“沒呢,因為他就在附近,我順便帶你去看看。”
“我暫時有事不去了。”
顧行一有些傻眼:“不會真有什麼人進你房間吧。”
“沒有。”
柏景和顧行一告彆,折返回酒店,乘坐電梯上行的時候,某種直覺越來越強烈。
——段溪行肯定沒乾好事。
他出了電梯,走到自己房間門口,發現房門輕掩著,一看就是有人在裡麵。
柏景臉色黑了黑,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段溪行半個身子鑽在自己衣櫃裡不知做些什麼。
“段溪行,你在乾什麼。”
段溪行被驚的一個激靈直起腰,忘了自己還在衣櫃裡,頭在櫃子上磕了一下,苦著臉吃痛地捂住腦袋。
腦袋的疼痛還沒緩過去,柏景就已經走近了,眸光微垂睨著他。
柏景眼皮薄薄的,搭下來看人的時候總感覺冷漠寡淡,這也是段溪行對他害怕不適應的一點。
他頂著這道視線,頭皮發麻,大腦一遍遍地整理借口。
半晌之後,他臉上僵硬又尷尬地扯出一個笑,看起來像是在裝傻充愣:“啊?”
服了啊,為什麼他隻要不乾好事就會被碰見!
柏景毫不留情,“我問你,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
“我.......”段溪行想打哈哈蒙混過關,伸手指了指衣櫃,“我其實是想幫你疊個衣服。”
......
“你以為我會信嗎。”
柏景麵上並無笑意,抬手要去檢查衣櫃,段溪行見狀趕緊拽住他的袖子攔住,“等一下!”
柏景聲音一沉,“鬆開。”
也許是這道聲線太過冰冷,段溪行縮了縮脖子撒了手,老實地站著不動了。
柏景沒怎麼費勁就從口袋裡翻出一個黑色絨布小盒子,他自然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擰緊了眉,“這就是你想方設法支走我的原因?”
段溪行被抓包了個現行,隻能啞口無言。
盒子被打開,柏景看到靜靜躺在其中的是枚造型精致的胸針,神色稍鬆,連眉頭也舒展開了一些,麵色卻依舊不太好:“你沒事搞這些乾什麼。”
段溪行巴巴地看著那個小盒子,眼睛因為不擅長撒謊而眨了眨:“其實,其實我是想送給你的。”
柏景根本不吃這套,“你送東西都是這種方式?”
好問題。
段溪行急中生智,“因為直接送你肯定不要。”
“拿回去。”柏景冷笑:“我不要。”
“你看你看。”他仿佛找到了證據般說道:“我就說吧,你要不是這樣,我也用不著乾些偷雞摸狗的事。”
柏景:......
“隨便你,你送不送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他關上櫃門,“出去。”
這怎麼行,還沒讓段絡見著胸針呢,那他豈不是白費心思了。
他閉了閉眼,咬牙硬撐道:“我下午專門找了好久,反正我也要離開公司了,就當送你的一點心意也不行嗎。”
柏景聽他這話,驀地想起段溪行確實和他說過下午出去買了點東西。
買的就是這個?
他有一會兒沒出聲,半晌後薄唇微動:“放這吧,你回去。”
莫?
段溪行愣了一下,生怕柏景反悔,“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
臨走前他還囑咐了一句:“你可千萬彆扔了。”
“再說就扔。”柏景麵色冷酷。
段溪行趕緊走出了房間。
晚上十一點,他躺在床上睡不著,琢磨現在的處境。
想想原文裡麵,原主把胸針偷塞給柏景之後應該就沒有其他動作了,而段絡發現胸針是在幫他拿衣服的時候摸到的。
段溪行搖搖頭,全亂了,這根本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