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醒啦！快來！”

小樓裡有小妖怪跑出來通傳。

小兔連忙抱著小狐狸進去。

小樓大廳裡，沙發上，小妖怪們一個挨一個圍在衛舒身邊。

衛舒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已經變成破爛的小禮服，陷入了沉默。

那件她連在古城裡出生入死時，都保護得好好的小禮服！

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在她安全到家後，破了！

“把大門當球門踢，”衛舒一個深呼吸，怒力平複情緒，“是哪個聰明腦殼想出來的？”

小妖怪們站成一圈，一個指一個，默契地都指向了自己右邊的小夥伴，一隻隻小妖爪形成了個完美閉環。

衛舒：……

衛舒看著這一個個的滿臉無辜，她深深呼出一口氣。

算了算了，都是自己養大的熊崽子，還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像揍葉段舟那樣揍它們吧？

那會給孩子們留下心理陰影的，不利於它們的健康成長。

衛舒甚至安慰自己，應該感到欣慰——畢竟這群熊孩子還知道把她拖到沙發上來，沒讓她在外麵地上受凍呢。

多麼感人的赤子之心啊！

就是有點費錢。

“行了，回去把一年級第三篇課文抄一遍吧。”

之前讓它們讀書學習，它們總有各種理由耍賴偷懶，不如這次就趁這個機會，讓它們多讀點書吧。

然而眾小妖眼珠子瞬間瞪圓，紛紛露出慘萌慘萌的表情：小妖怪的爪爪，怎麼能用來抄課文呢？

衛舒忍住不去看它們的賣萌表情，每次讓它們讀書學習都是這樣，又是賣萌又是賣慘的，纏得她總是狠不下心去。

可眼看著小妖怪們都越來越大了，早晚有一天會步入人類社會。而衛舒自己也總有一天會老去，不能庇護它們一輩子。

讓小妖怪們受教育，是勢在必行的事。這樣它們才能融入人類社會，以後即便沒有她，也能獨自生活得很好。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被迫躲進深山老林裡，過著擔驚受怕、生怕被人類發現的日子。

這不僅是她作為實習超警的轉正考核任務，也是她作為這群小家夥們的“園長”，私心裡最想做的事。

然而無憂無慮的小妖怪們還在使勁渾身解數，就抄課文一事討價還價。

就在這時，衛舒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按下接聽鍵，一陣咆哮從聽筒那邊傳來

“你怎麼又把節目翹了？你還想不想在這圈子裡混了，看看網上都把你罵成什麼樣了？不敬業，小牌大耍，放鴿子專業優秀畢業生……”

經紀人文麗的聲音幾乎將衛舒的耳膜穿透。

衛舒默默將聽筒拿遠了一點，卻一聲不敢吭，完美複刻小妖怪們的剛才挨訓時的慫樣。

小妖怪們在旁邊嘿嘿直樂，一個個擠眉弄眼、手舞足蹈，幸災樂禍起來。

被衛舒的目光幽幽地一瞟，立馬乖乖站好。

“……算了，改天你把那件衣服還回去吧。”文麗罵夠了，歎了口氣：“可惜我之前為了這個節目，費了好大功夫才借來的。”

“啊，衣服……”衛舒看了眼自己身上這件破爛裙子，心虛得厲害，忍不住問：“麗姐，咱那件小禮服多錢一套來著？”

“那是大牌高定，雖然以你的咖位借不到最頂尖的，但這件高低也得上百萬吧？”

衛舒：！

但她仍心存僥幸地問：“這麼貴的衣服，就沒上個保險的嗎？”

“你在想什麼鬼東西？等等，”文麗察覺到不對勁，狐疑地問：“你問這個乾什麼？那件衣服怎麼了？”

“我……”衛舒到了嘴邊的實話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