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文麗知道自己一日之內，不僅翹了節目，還把她辛苦借到的禮服弄破了，衛舒能預感到後果一定很恐怖。

她一咬牙，隻好硬著頭皮說：“我覺得這件衣服挺好看的，想買下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

“行吧，我幫你問問品牌方那邊。”

文麗雖然答應，心裡卻有些疑惑，衛舒什麼時候這麼有錢了？

這丫頭平時可是摳門得很，一輛小破麵包車開了幾年都不舍得換的，問她，她就含含糊糊地說，要攢錢養崽，錢要花在刀刃上。

也是奇怪，年紀輕輕一丫頭，男朋友都沒談過，就開始想養崽的事了。

衛舒的摳門文麗是印象深刻的，於是更不明白她怎麼忽然舍得花這麼多錢買一件衣服了？

一夜暴富？可彆是走上什麼歪門邪道了吧？

文麗正有些憂心，就聽衛舒可憐巴巴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但是麗姐，你能幫我講講價嗎？便宜一點……八折七折的……一折也不是不行……”

衛舒腦海裡自動浮現小妖怪們賣慘又賣萌時的模樣，生搬硬套地模仿起來。

沒有什麼能讓一個掄刀少女低頭，貧窮除外。

文麗反倒鬆了口氣：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衛舒。

“好了，說正事。”文麗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今晚上我請了《漢華風雅》的程導和投資人，你跟我去見見他們，咱們爭取拿到這個嘉賓名額。”

《漢華風雅》是一檔詩詞類文化綜藝，在國內很火。嘉賓們做好古風古韻的妝造，在節目中以生動的演技演繹古典詩詞，很容易出圈吸粉。

衛舒如果能在這檔節目裡好好表現，還是有機會挽救一下現在全網黑的名聲的。

衛舒聽完默了一瞬，真誠地發問：“姐，咱就是說，你現在接節目都不考慮下我的智商了嗎？”

就她那沒讀過幾本書的腦闊，演得了詩詞美人的人設嗎？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要不是你現在全網黑，我一個金牌經紀人，至於到這地步嗎？！”眼見著文麗又要爆炸，衛舒心虛地立馬不吱聲了。

文麗直罵了她十分鐘才算解氣，最終連番叮囑她今晚務必穿著端莊典雅，提前到酒店，給導演和投資人留下好印象，這才憤怒地掛斷電話。

衛舒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飯點了，保護區距離酒店很遠，若不想再被文麗罵，她現在就得出發了。

她準備回房間換件衣服，才發現小妖怪們仍然圍在自己身邊，每張臉上都寫滿了弱小可憐無助。

衛舒無奈：“行了，課文不用抄了。”

“耶！就知道園長最好啦！才不會真的怪我們呢~”

小妖怪們歡呼著跳起來，紮進衛舒懷裡蹭了一下後，一窩蜂往小樓外跑。

衛舒忙朝它們喊道：“但是課文還是要背！晚上我回來檢查！”

但小妖怪們早已跑得沒影兒了。

沒聽見沒聽見～

換好了衣服，衛舒上了麵包車，在小妖怪們的歡送中，往山下駛去。

她走得匆忙，完全沒發現，保護區大門內，在一群小妖怪中，有隻小狐狸幽怨的目光。

人類，就是這樣的種族嗎？

一旦得到，就不會再多看你一眼了！

·

直到衛舒的麵包車駛離保護區，混入了市區晚高峰的車潮中，保護區山腳下的樹叢裡才走出來一個戴墨鏡的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撥通了一串號碼。

“喂，老板，地方找到了。但山下有陣法，進不去。”

“那就想辦法進去！”聽筒裡傳來陰沉冷漠的聲音，“務必查到東西被她藏在哪裡。如果有必要，殺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