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危在旦夕的人類,和靈智尚開的小……(1 / 2)

沈韶周身被濃重黑氣縈繞,黑氣中混著陰氣與煞氣。

衛舒一時也弄不清她的路數,正思索如何應對,麵前的沈韶忽然麵無表情地“啊”了一聲,盯著她道:“你也餓了吧?來吃點宵夜吧。”

說完,她不需衛舒應答,徑自轉身往餐廳去了。

沈韶的步伐緩慢,卻是每一步都高貴典雅。若不是她周身陰森黑氣環繞,倒像極了電視裡的宮廷貴族。

可是,不像,不像沈韶。

此刻的沈韶與衛舒白天裡所見溫柔的沈韶,完全不一樣。

衛舒開了陰陽眼,在夜色中眯著眼極力去看沈韶身上的異樣,可對方周身濃重的黑氣中像有什麼阻擋了她的窺探,視線觸及,唯有黑茫茫一片。

她心中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沈韶怕不是被什麼陰邪附身了。

更糟糕的是,附身之物似乎很強大,能夠輕易阻擋她的探測。

“衛小姐,盯著彆人看,是很不禮貌的。你說呢?”

前方之人忽然轉身,沒有聚焦的雙眼森寒地看向衛舒。

饒是衛舒已然不算新手,可大半夜獨自麵對這樣一雙眼睛,背後也不由冒了冷汗。

“抱歉,您的背影太美,一不小心就看出了神。”衛舒反手一個彩虹屁,快步跟上“沈韶”。

這“沈韶”看樣子還有思想和邏輯,衛舒想看看她到底想乾什麼。

衛舒跟著沈韶,來到廚房,在餐桌旁入座。

廚房裡沒有開燈,但淒冷月光穿透客廳的大落地窗照進廚房,照在沈韶慘白的臉上,也讓衛舒看清了餐桌上那盤“夜宵”。

純白的圓瓷盤上,精巧地擺放著血淋淋的細碎肉塊,一根細長的尾巴如裝飾般沿著盤邊打了個卷,沾上盤底粘稠的血跡,開出鮮紅的花。

十分暴力美學。

縱使衛舒出任務時也見過許多血肉橫飛,眼見此情此景,仍覺有點惡心。

盤內肉塊依稀能辨出四肢、尾巴和軀乾,衛舒想到剛剛聽到的老鼠吱吱聲,但老鼠的頭部卻已經不見了。

再聯想到沈韶唇齒間的血跡,衛舒不禁起了身雞皮疙瘩,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沈韶脊背挺直地端坐在餐椅上,一手執刀、一手持叉,先是取來個小餐盤,叉起那條老鼠尾巴放入其中,將小餐盤推到了衛舒麵前。

“嘗嘗,新鮮的,肉質不錯。”

說完,她叉起一塊沾滿血液的鼠腿肉,如中世紀宮廷貴婦般優雅地送入口中。

沈韶的口中發出牙齒嚼碎骨頭的聲音,白日裡溫柔的雙眼微微眯起,露出嗜血而滿足的神情。

衛舒強自移開視線,努力忽略空氣中的血腥氣,才終於忍住沒有當場吐出來。

可不是新鮮嘛,老鼠血估計都還沒涼透。

“衛小姐怎麼不吃?”沈韶森寒的目光幽幽地盯著她。

衛舒看著盤子裡的老鼠尾巴,艱難地咽了下唾沫。

“夫人廚藝好,我晚飯吃得太飽,現在還不餓。”

“廚藝?”沈韶似晃了下神,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的陰寒森冷似乎消融了些。

沉默片刻,她冷淡道:“也就那樣吧。”

沈韶收回了目光,低下頭,繼續吃盤中餐,再未發一言。

刀叉聲劃過餐盤,在彆墅裡格外刺耳。

今晚沈韶的動靜不算小了,可主臥卻半點聲響都沒有。

齊嶽林日夜記掛著沈韶的狀態,從他雙眼下的青黑就能看出來他這段時間精神高度緊張。依照他對沈韶的在意,這時候早該驚醒了。

剛才衛舒一邊應付著沈韶,一邊繼續探測主臥裡的生機,但自始至終,主臥裡都沒有任何反應。

衛舒想去主臥看看,但礙於眼前這個情況不明的沈韶,隻好壓著耐心問道:“齊先生呢?”

“睡著呢。”沈韶眼皮都沒抬一下,仍舊漫不經心地繼續品嘗著盤中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