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舒:“我見他晚飯吃得不多,既然吃宵夜,不如叫他也一起來吃點吧?”
沈韶眼眸暗了暗,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用,他不會餓的。”
衛舒心底愈發不安,“還是叫他一起吧,夜宵就是要一起吃才熱鬨。”
說著她徑自起身,快步往主臥走去。
手腕忽然被抓住,冰冷的觸感陰森刺骨。
衛舒回頭,就看到沈韶周身黑氣暴漲,低著頭,語氣陰沉,“衛小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齊嶽林那邊顯然有事,衛舒怎麼可能不管?
她猛地甩開沈韶的鉗製,三步並兩步向衝向主臥,然而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的刹那,背後猛然一道強勁陰風襲來。
衛舒忙側身避開,反手向“沈韶”揮出一掌。
沒想到她的掌風在接觸到沈韶周身黑氣時,就被輕而易舉地化解,消散在黑霧中。
沈韶一雙眼變成幽綠色豎瞳,五指化成利爪,再次向衛舒攻來。
衛舒能感覺到對方攻勢中的強勁力道。
雖然若全力一戰,衛舒未必不是其對手,但這來曆不明的邪煞此刻正占著沈韶的身體,沈韶的身體本已是強弩之末,衛舒投鼠忌器,自然不敢下重手。
她隻能一邊小心閃避著,一邊不斷將能想到的各種祛除妖邪的符咒一股腦打向“沈韶”,但術法一遇黑氣,就如泥牛入海,絲毫不起作用。
而沈韶卻招招狠厲,尖銳的利爪落在衛舒身上,不斷增添著新的傷口,汩汩黑氣從傷口中彌漫出來。
衛舒的身體逐漸無力,反應也變得遲鈍,可沈韶卻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氣,攻勢越發猛烈,使她難以招架。
就在衛舒又新添一道傷口,晃神之際,沈韶尖銳的黑色指甲猛然生長十餘厘米,直向衛舒心口襲來。
隻需刺破她的胸膛,刺穿透心臟,就能一擊斃命。
來不及躲了!
那就不躲!
衛舒咬牙,快速從衣袋裡摸出一張鮮血畫就的符紙
以血祭符是她的底牌,殺傷力極大,若非特殊情況,她並不想用它
可事到如今,再不反擊,不僅是她有性命之危,若無她對付這邪祟,今晚齊嶽林和沈韶恐怕都得命喪黃泉!
衛舒不再猶豫,冠以靈力,血符疾風般向沈韶飛去。
利爪的速度快,可飛馳的符紙更快。
幾乎就在利爪剛刺破衛舒胸口時,符紙已到沈韶的門麵,瞬間炸裂開來,將沈韶震出五六米遠,後背撞到牆上,吐出一口濃稠的黑血,其間還混著老鼠的血肉和碎骨。
沈韶掙紮著起身,可黑色利爪在地上掙紮許久,都無法撐起上半身,她隻能怨恨地看向衛舒。
見她一時半會起不來,衛舒不敢耽誤時間,連忙去主臥看齊嶽林。
主臥內,齊嶽林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床榻周圍的地上畫滿了符文陣法,符文在黑暗中發出鬼火般青綠色的幽芒。
陣法一道玄妙非常,衛舒不知道這陣法是做什麼的,但看齊嶽林那微弱的生機、死氣縈繞的身體,這總歸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衛舒抬腳就往青綠色符文上踩,腳剛一落到符文上,還沒來得及破壞符文,就聽到身後冷冰冰的聲音。
“你要救他,還是它呢?”
衛舒猛然回頭,就見分明重傷的沈韶卻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主臥門口,氣定神閒地,若不是她白裙上發黑的血跡,好似根本沒有受過傷一樣。
她安靜的立在門口,懷中抱著什麼,黑色的利爪在上麵一下、一下的撫摸著。
借著月色,衛舒看清了沈韶懷裡那一團火紅的毛茸茸——是小狐狸!
黑色利爪忽然在小狐狸的後頸處收緊,沈韶惡劣地笑了:
“危在旦夕的人類,和靈智尚開的小妖,你會選擇救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