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舒的拳頭握緊了,她咬牙看著眼前的沈韶,一隻手悄悄探進口袋裡。
“彆想做小動作。”沈韶嗤笑一聲,“或者你想看看,是你的符飛得快,還是我掐死它更快呢?”
她的指尖長出鋒利的指甲,瞬間劃破了小狐狸的脖子,鮮血的氣味在深夜的房間裡彌漫開來。
小狐狸的脖子被沈韶的利爪捏在空中,整個身體痛苦地在空中劇烈掙紮起來,喉間發出疼痛的嘶鳴。
“彆傷害它!”衛舒急忙道。
沈韶微眯了眼睛,看向衛舒的口袋。之前衛舒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符紙,殺傷力可不小,若不是……恐怕她現在早就沒命了。
“把你口袋裡的符都燒了。”沈韶冷聲命令。
衛舒放在口袋裡的手沒有動作,若此時真的燒了符紙,她拿眼前的沈韶就當真沒有半點法子了。
那時局麵將陷入徹底的被動。
然而沈韶卻更加掐緊了小狐狸,擰起眉,不耐煩道:“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好!我燒。你彆動它。”
衛舒答應了,動作卻放得很慢。她的大腦正飛快地轉著,思索還有什麼方法得以兩全。
可是,她想不到。
她所掌握的所有方法都已經用了個遍,可是眼前這個沈韶,不僅一般物理攻擊對她根本無法奏效,就連以血祭符將她炸傷,她都能迅速恢複。
附身沈韶的邪物,幾乎是不死不傷般的強大,遠不是她從前遇到的一般鬼怪所能比擬……
不!
一線靈光在衛舒腦海劃過,她猛然睜大眼睛。
她並不是從沒見過這樣的鬼怪!
就在一天前,古城裡的紅衣鬼物……
“箏——”
一陣箏鳴突兀地劃過死寂的夜晚,像一記□□強勢炸入平靜的湖底。
琴聲入耳,衛舒感到腦海裡一陣眩暈襲來,眼前黑了一瞬。
“啊——”
幾乎與此同時,身邊響起起沈韶尖利的叫聲。緊接著什麼東西被甩出去,發出落地的悶響,伴隨著小獸吃痛的嘶鳴。
衛舒努力睜開眼,就看到沈韶跪坐在地上,雙手痛苦地抱著耳朵,瘋狂地搖著腦袋。
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滾、滾開……”
而小狐狸早已被她遠遠地丟出去。
衛舒強忍著頭暈目眩,扶著牆勉強支撐著,走到小狐狸身邊,將它抱入懷中。
床榻上傳來痛苦而微弱的掙紮,齊嶽林那本就微薄的生機,也在琴音的影響下迅速流逝。
連沈韶那本來探測不到的生機,都在此刻呈現了微弱的波動。
衛舒感覺自己和小狐狸的生機也越來越弱。
一切的根源就是那詭異的琴聲,必須想辦法阻止!
衛舒咬牙向客廳跑去,主臥到客廳隻有短短幾步路,可此刻她全身無力,一路上跌跌撞撞,腿軟跌倒了好幾次,最終是手腳並用地爬著,才終於摸到古箏跟前。
古箏凳上沒有人,可琴弦正在瘋狂的震動。隨之而來的琴音。如排山倒海般,向衛舒腦海中湧來。
距離古箏越近,琴音對身體的影響越大。
衛舒此刻幾乎已經沒有力氣動彈分毫,可一想到在她的身後,還有無辜的人和小狐狸,而這琴音甚至可能對周圍的住戶都產生影響。
她隻能強行站起身,以她全身的力量壓在了琴弦上,以此抑製琴弦的震動。
她的胳膊摁在琴弦上,被鋒利的琴弦割破,鮮血很快流出,又被琴弦吸收。
衛舒感到自己的生機也隨著血液流逝而迅速地消失。
可琴弦的力量強大,即便她耗儘了全身力氣壓在上麵,也僅僅隻是讓琴弦的振幅減小了一點。但凡她稍微鬆懈,琴音就又會無法控製。
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衛舒咬牙,最終鬆開一隻手,顫抖著去摸口袋裡的電話,摁響了緊急呼叫按鈕。這綁定的是局裡的緊急電話。
但撥號一秒、兩秒,還沒有人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