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火紅的小身影閃過,是小狐狸跳到了琴弦上。
它還沒恢複好的四隻爪子再次被琴弦割傷。
衛舒緊張地看向它,無力地隻能用氣音對它說:“快走,離開這裡!”
她後悔極了,今天將小狐狸帶了出來,或許將平白葬送一條小生命。
此刻她隻希望還有力氣的小狐狸快走,離開齊家彆墅,跑得遠遠的,興許能逃過一劫。
然而小狐狸並不為所動,它向前邁了一步。
鋒利的琴弦振動著,它爪子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小狐狸停在了衛舒摁在琴弦上的手掌邊,小小的身子微微俯下,毛茸茸的腦袋低下,輕輕一吻落在衛舒的手背上。
霎時間,如奇跡般,一股熟悉的暖流從衛舒的指尖流過,緊接著金紅色光芒從指尖乍現,迅速散射開來。
最初接觸到光芒的琴弦猛烈顫動了一下,然後忽然齊齊崩斷。
一陣箏鳴之後,天地無聲。
衛舒感到散去的氣力正在逐漸回籠。
神光掃過漆黑的深夜,濃重的黑氣被迅速衝散。
沈韶跪坐在地,抱著腦袋,發出一聲近乎來自靈魂深處的尖嘯後,戛然而止。最後仿佛失了渾身力氣一般,倒在地上,再發不出一點聲音,隻一雙豎瞳畏懼地看向前方。
朦朧間,衛舒仿佛在金紅色光芒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紅衣身影。不過一眨眼間,又看不到了。
“多謝。”衛舒在心底感激道。
那位紅衣前輩又救了她一次。
她撐起身,卻聽到身旁“砰”得一聲響。
小狐狸竟直挺挺地跌到地上。
衛舒心頭一慌,連忙將它抱起,去探它的鼻息。
還好,還好。
它隻是疲憊受驚,加之失血過多,昏睡了過去。
看著懷中的小狐狸,衛舒心中閃過很多疑惑:它為何會知道如何召喚那位前輩?她是在古城裡找到小狐狸的,難道它與那位前輩相識嗎?或許那位前輩正是小狐狸原本的主人?
但她此刻無暇思考這些。
目光落在倒地不起的沈韶身上,此刻沈韶周身的濃重黑氣已經被前輩的光芒滌蕩乾淨。失去了黑氣的掩蓋,她一對黑色的尖耳朵和毛茸茸的尾巴露了出來。
她趴在地上,豎瞳警惕地瞪著衛舒,黑色的尾巴豎起,一副隨時要炸毛的樣子。
這是……黑貓妖?
可這妖之前陰氣深重,看著更像是厲鬼。
想不通,不想了。
衛舒掏出一張定身符,啪嘰貼在“沈韶”的腦門上。
衛舒在她身上吃過輕敵的虧,此刻即便見她這副樣子,也再不敢掉以輕心。
在手機上撥通了高局的電話,不到兩秒,電話裡傳來高局沒睡醒,但急切擔憂的聲音:
“怎麼了?你那邊出什麼事了?”
衛舒:“高局,上次古城的案子結了嗎?那次去的幾位同事,幫我聯係一下,我這邊需要他們的支援。請儘快過來。”
“古城案葉段舟在收尾,應該快了。我幫你聯係其他人。”
“好,儘快。如果他們來不了,局裡至少出一個陣法師和玄醫過來。”衛舒壓著疲憊道。
“知道了。你自己怎麼樣?受傷了嗎?”高局的聲音裡滿是關心。
衛舒看了眼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問題不大,彆擔心。這邊還沒解決,先掛了啊,回去跟你細說。”
電話掛斷,衛舒看向主臥,正準備過去,迎麵便見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
“阿韶!阿韶你怎麼了?!”
齊嶽林踉蹌著衝到沈韶跟前,急忙扶起他那重傷倒地的“夫人”。
倉皇動作間,沈韶額頭的定身符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