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荊言 期末考試過後,寒假很快到來了……(2 / 2)

頭上一重,被重重的揉了一把,林驚蟄沒好氣道:“沫沫,你這是在叫哪個好哥哥?”

林沫無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付雲心,付雲心正掩嘴輕笑,看到林沫的視線,忙過來打圓場:“天氣這麼冷,彆站在門口了,快進來,歌行也是,進來喝杯熱茶吧。”

“不了,付姨,家裡還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和沫沫快進去吧。”

等林沫進到家裡後,才發現客廳裡坐著一樣貌極為俊美的男子。

那人穿著剪裁合身的西裝,坐姿鬆弛,看向林沫時,眼眸深邃幽長,他是極為標準的瑞鳳眼,看過來的視線似笑非笑,泛著一股勾人的味道:“是沫沫吧,我是你哥的師兄。”

“我叫薄荊言。”

正巧,林驚蟄走進來,對著林沫介紹道:“這是我師兄,看來你們已經認識了。”

林沫點點頭,她莫名覺得薄荊言有些眼熟。

“師兄他家裡有些事要處理,暫時不方便回去,在我們家借住幾天。”

***

寒假一到,離新年也沒剩幾天了。

林沫最近總是睡不安生,和傅歌行分彆後她日日做夢,每次做夢都是她被困在廢棄的車庫,窗外的知了一聲聲的嘶鳴,林沫被捆子椅子上,她的嘴被膠帶緊緊的粘著,從白天到黑夜,她隻能透過高高的一小扇窗戶,看窗外的光線遊移,她會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那些她最熟悉的人一個個奔向隔壁。

他們叫道:“初酒!初酒!!”

聲音漸漸尖銳扭曲,然後林初酒的臉就會突然出現在那高高的窗戶上,她得意的笑著,五官仿佛化作粘稠的惡意向林沫湧來。

每當這時,林沫就會從夢中驚醒。

再次從夢中驚醒時,林沫看向時間,淩晨三點,正是夜色濃重的時刻。

林沫簡單套了件衣服,打開房門,來到了露台上。

剛推開露台的門,室外的空氣湧入,林沫隻覺得冰寒的空氣順著呼吸直入肺腑,頭腦瞬間清醒了。

林沫趴在露台邊,看遠處的夜景,遠處霓光閃爍,整個城市如同不眠不休的巨獸,臥在這片土地上。

這個世界明明看起來那麼真實,怎麼會是書中世界呢?

林沫時常懷疑自己隻是做了一個過於真實的夢境,夢境醒來了,她身邊的親人朋友都在,她沒有經曆過死亡和苦難,就像每日太陽照常升起,她也會按照規劃好的人生軌跡行走,而不是時常被翻湧上的恨意折磨著——

變得已經不像她自己。

“哢嚓”一聲,突然響起的聲音驚得林沫一顫,林沫扭頭看去,露台的角落裡斜依著一個修長的身影,那人正點燃了一支煙,火焰明滅間,林沫看到一雙深邃的眸子。

“大晚上的,這是在思考人生嗎?沫沫。”慵懶磁性的聲音響起,在叫著‘沫沫’兩個字時,莫名的放輕了聲音。

林沫感覺自己的名字仿佛變成了他嘴中的香煙,在舌尖滾動了兩下,才輕緩的吐出,透著一股繾綣的味道。

林沫感到耳尖有些發燙。

太奇怪了,每次見到這個人都感覺很奇怪。

她忍不住的輕觸耳尖,然後便聽到了低低的笑聲。

林沫定了定心,聲音平穩道:“薄叔叔,時候不早了,我先去睡了。”

“我好像隻比你哥大一歲?”薄荊言的聲音透著一絲的不可置信。

“叔叔再見。”林沫說完轉身便走了。

薄荊言看著在自己眼前合上的門,良久,啞然失笑。

“這不是會反擊嗎?怎麼上輩子被欺負的這麼慘……”

放輕的聲音低若喃語,緩緩消散在冬季濕冷的空氣中,薄荊言看著頭頂岑寂的夜空,任指尖的煙逐漸燃到了儘頭,然後摁滅也回到了屋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