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醉將信將疑:“真的?”
“真的不疼,”齊尋搖頭,“哥,我真沒事。”
嚴醉不信他,剛才磕的那麼狠,碰的又響,肯定是砸著骨頭了。
他抬頭,手心輕揉著齊尋拳峰側邊的淤青:“下次我走路注意點,你也彆給我擋著了。我這沒輕沒重的,撞你一下多疼。”
“彆,彆揉了哥。”
齊尋拳峰四周疼的發麻,沒把手從嚴醉那抽回來:“哥,我眼看著你太陽穴要撞上去了,不擋著會出事的。”
“好小子,還救我一命,”嚴醉把他的手合在自己手心裡捂著,溫聲說,“手還行嗎,不行就不開了,咱找代駕。”
齊尋臉上有點緋紅,抿著唇點點頭:“哥,我能開車。”
嚴醉又給他捂了會手:“行,回家再歇著。”
等齊尋給自己係上安全帶,再打開導航這一會工夫,嚴醉坐在副駕上一直在檢討自己。
檢討重點有兩個,一個是下次想靠著人家的肩膀也得看路,另一個是喝酒真他媽誤事。
嚴醉有點暈,手肘頂在車窗上,虎口扶著太陽穴歇著。
他斜眼瞟著齊尋帶著淤青的右手,覺得齊尋肯定特彆疼,擰方向盤都不如昨天晚上熟練。
“手還是疼吧?”
嚴醉撐著下巴看著齊尋:“回家我拿點冰塊給你敷一下。”
“真不用,”齊尋唇角輕勾,“哥,不用太擔心我。”
嚴醉輕聲笑笑:“彆跟我嘴硬啊,你疼不疼我還看不出來?砸的那麼響,沒給你骨頭磕折了都是萬幸。”
齊尋沒接他的話茬,軟紅的唇輕輕囁嚅:“哥....”
嚴醉抬頭:“嗯?”
“哥,以後能不能再少喝點。”
齊尋想著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要是我不在,嚴哥碰著頭出事怎麼辦,太危險了。”
嚴醉讓他問的一愣,可,可又不能說是因為想靠著人家的肩才踩空了的。
他想了想,答應了:“行,以後我再少喝點。”
齊尋邊開車邊說:“嚴哥的朋友都好好啊,勝哥人也那麼隨和。”
“他就是特彆好,但有一點,”嚴醉想起剛才吃飯時候勝哥那樣,“他就煩彆人搶他生意,一沾這事就炸毛。”
齊尋表示理解:“人之常情,要是我估計也那樣。”
嚴醉沒接他的話茬,指尖揉著悶痛的額角,閉著眼抱怨:“真服了,明天又上班。”
茅台後勁真夠大,這一道嚴醉沒睜過幾次眼,實在太暈,再看會路麵就要吐了。
齊尋踩了刹車,等小區門前的限高杆提起來,聽嚴醉說這話,“嗤”一聲樂了。
嚴醉睜開眼:“你笑什麼?”
齊尋問他:“嚴哥也不愛上班?”
“誰愛上班啊?”
嚴醉眼睛瞪大了,反問他:“你愛不愛上班?”
齊尋含笑:“我愛在嚴哥這上班。”
嚴醉仔細想了想齊尋說的話,覺得他另有深意,但直球慣了,就說:“要是經常看到你,我也願意上班。”
齊尋抿著唇,愣愣地看了嚴醉一眼,淺琥珀色的瞳仁,像受了驚嚇似的。
嚴醉勾唇,和齊尋對視,直到他把視線錯開。
雖然很想摸摸他雪白軟滑的臉蛋,嚴醉還是忍住了。
齊尋把車倒進地庫,拔了鑰匙,下來三步兩步到嚴醉那,扶著他下車。
嚴醉這回長記性了,從車裡出來的時候低著頭,齊尋還是把手擋在嚴醉腦袋邊上,怕他又磕著。
“還擋。”
嚴醉下了車,輕攥住齊尋的手:“剛才磕的還是不夠疼?”
齊尋唇角輕翹,順著他的話說:“對,就是不疼。”
嚴醉氣樂了:“你這孩子。”
嚴醉靠穩了齊尋的肩膀,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就是這回沒舍得使勁。
到家之後,齊尋還扶著嚴醉,順手把門鎖上,攙著他的胳膊:“哥,我看你按了一道太陽穴,是不是頭疼了?”
嚴醉搖頭:“不疼,就是暈,茅台後勁挺大。”
“那我扶著嚴哥去臥室,”齊尋撐住了嚴醉的腰,“哥,你得睡會。”
嚴醉心裡有點暖融融的,笑了笑:“你這還挺貼心。”
齊尋替他推開臥室的門,扶著他躺在床上。
嚴醉這會才覺得自己喝的是有點多,躺在床上感覺天旋地轉,天花板越來越低,都快壓自己臉上了。
“嚴哥怎麼了?”
齊尋看他皺眉,臉上又紅又熱,有點著急:“是不舒服嗎?”
“還行吧,”嚴醉用手背抹著眼睛,“就是特彆暈,也沒彆的事。”
“嚴哥閉上眼睛睡吧。”
齊尋坐在他床頭,指尖抵著他溫熱的太陽穴輕輕的揉:“我給嚴哥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