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醉到了廚房,拉開冰箱的冷凍層,從裝著冰塊的盒子裡拿出幾塊遞給齊尋。
齊尋接過來,發現冰塊化出的水滴在了地上,三步兩步就跑向了水池子。
“哥,你先回去吧。”
齊尋把冰塊擱在淤青上:“我怕水滴在地板上。”
“我等會你。”
嚴醉酒勁剛過,又從褲兜裡掏出煙盒,靠坐在餐桌上給自己點上一支:“明天你去辦健康證,估計得在家歇幾天。”
“怎麼了哥?”
齊尋沒辦過這玩意,不太明白:“那得等幾天啊?”
“要是快的話也就四十八小時。”
嚴醉想了想:“我辦的時候,好像是等了三天。”
齊尋聽嚴醉這麼說,愣愣的看著他,冰塊化出來的水越來越多,落在不鏽鋼做的水池子裡發出滴答的聲音。
嚴醉舉著煙:“怎麼不說話了?”
“嚴哥....”
齊尋有點不好意思:“我還沒正式上班呢,就總是不來,感覺有點.....對不起嚴哥。”
“我就知道你這臭小子天天胡思亂想。”
嚴醉抽著煙,喉間輕笑:“昨天就讓你上班是因為我忙不過來,才讓你戴上口罩跟手套送送菜,健康證下不來我可不敢再讓你上班了,歇兩天就歇兩天。”
他看齊尋沒說話,又問:“你確定沒有甲肝乙肝這種傳染病是吧?”
齊尋搖頭:“哥,我沒有。”
“那就行。”
嚴醉側頭看著齊尋:“那還愁什麼,體檢這不是穩過。”
齊尋不懂就問:“哥,那這個去哪辦啊?”
嚴醉垂下眼眸,回想自己那些年辦雜七雜八的證件,想了一會才開口:“去三台的疾控辦,然後帶兩張一寸照片,還有一百五十塊錢,東西夠嗎,不夠就跟我說。”
齊尋很感激:“夠,謝謝哥。”
冰塊幾乎化完了,凍得齊尋的手通紅,他把最後一塊冰渣扔在水池子裡,抹乾了手往嚴醉那走幾步:“哥,咱走吧。”
“你手凍的那麼紅?”
嚴醉皺著眉研究他的手:“我是讓你冰冰淤青,你怎麼手心都凍紅了?”
齊尋撓頭:“冰塊有點滑溜....就,到處跑。”
“你是真行。”
嚴醉讓他逗笑了,走著,邊囑咐他:“手冰涼的,彆摸肚子啊,著涼了晚上又胃疼。”
齊尋點頭:“嗯,謝謝哥。”
兩個人坐客廳看會電視,嚴醉愛看電影,齊尋愛看紀錄片,不過他沒說,他不想讓嚴哥隻顧及自己。
“這電影我都看過好幾遍了。”
嚴醉雙手墊在脖頸後仰著,翹著長腿,語氣慵懶:“要不咱看看紀錄片?”
說話的時候,嚴醉有意錯開視線,不看齊尋,他太漂亮了,尤其雪腮泛紅的時候,嚴醉心都要化了,魂被勾得一絲不剩。
“嗯?”
齊尋有點驚訝:“嚴哥還愛看紀錄片?”
嚴醉拿著遙控器,點開紀錄片列表,花花綠綠的一大片,付費免費的都有,看的齊尋兩眼放光。
“你愛看啊?”
嚴醉順手把遙控器遞給齊尋:“想看什麼自己找,我這存完了也沒怎麼看,今天跟你一塊看看。”
齊尋勾了勾唇角,梨渦隱現,接過遙控器往下找,從《舌尖上的中國》一直翻到《地球脈動》,兩個人也沒統一意見到底要看什麼。
“要不看點大自然的。”
嚴醉提議:“好久沒出去旅遊了。”
“好。”
齊尋從裡麵找了找,挑了個評分高點的自然紀錄片。
“等著,我去拿點飲料。”
嚴醉起身剛走幾步,轉身問道:“你喝什麼?”
齊尋有點不好意思:“哥,什麼都行。”
“下回你再跟我說什麼都行。”
嚴醉讓他氣樂了,嚇唬他:“彈你個腦瓜崩。”
嚴醉走到廚房,抬手拉開隻放飲料的冰箱,給自己拿了一瓶,剛想再拿一瓶的時候想起齊尋喝不了涼的,又俯身從還沒開封的箱子裡找。
“哥,怎麼了?”
齊尋看嚴醉挺長時間沒回來,走過來發現冰箱門開著,他就蹲在冰箱門下麵找飲料。
嚴醉邊找邊說:“我差點忘了你喝不了涼的,等我給你找個常溫的。”
齊尋沒說什麼,伸出手擋在他腦袋上頭,生怕他起的著急忘了。
嚴醉從箱子裡翻著了常溫的飲料,把冰箱門還開著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猛地站起來。
這回齊尋沒叫他,手也剛好擋住嚴醉的腦袋,他一下撞在齊尋柔軟的手心上。
不過冰箱門上有層塑膠軟氣囊,齊尋沒砸多疼。
嚴醉罵出聲:“哎我草?”
他心裡懊惱,怎麼又撞著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