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九門連環,聽說這玩意早就失傳了,看來傳言也不可信。”
雲穆辰詫異地看了莫小月一眼,道:“看來你有辦法?”
“怪不得那些人走得有恃無恐,一是這院子設有機關,還有暗衛。二是,進來了也沒用,且不說這把鎖打不開,就是這箱子,也無法搬走。”
莫小月想起那個黑袍男人的話,恍然大悟道。
見雲穆辰盯著她看,才想著雲穆辰的問題她還沒有回答,忙道:“我五歲起,就開始玩這種遊戲了,口訣早就爛熟於心。不是本小爺吹牛,這天下就沒有小爺我開不了的鎖,遊戲而已。嘿嘿。”
雲穆辰含笑搖搖頭,道:“此地不宜久留,還勞煩莫小爺動作快些。真來了人,這個大鐵箱子,我可帶不走。”
莫小月咂咂嘴,嘿!這雲穆辰,居然學會調侃人了。
莫小月學過的那些東西,平時都被她當遊戲玩,如今見到真正的九門連環鎖,倒是讓她感覺有了挑戰性,專注起來。
這些亂碼還真是奇葩,亂七八糟毫無章法。
莫小月將鎖上的亂碼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這第一道裡有幾個圖案好像人的心臟,會不會就是“心”?第四道,還有第八道都有“心”,難道這亂碼就是猜字,隻要字猜對就成了?
這九個對應起來的碼,應該代表九個字。從亂碼上看,第一個字到最後一個字,都被取了字的一部分,混在亂碼裡。也許連起來會是一句話也說不定。
有了結論,莫小月明朗起來,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墨家誌的“鎖”字篇,卻還是沒有任何頭緒。
“算了,與其瞎猜,不如一道一道的拆字,隻要出來兩三個字,搞不好後麵的就迎刃而解了。”莫小月自言自語道。
雲穆辰站在一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神戒備。見莫小月嘴裡嘀嘀咕咕,不由問道:“字?”
“我看這九道鎖上的亂碼,像是被拆掉的字,或者是猜字,你有沒有興趣,一起猜猜?”莫小月依舊低著頭,邊研究邊說。
“是嗎?能否解釋一二?”
莫小月沉下心來,從第一道開始說起:“你看這幾個古裡古怪的符號,有的是心字的其中一筆,有的就像人的心臟,都對應了一個心字。它不就是心嗎?”
雲穆辰蹲下來,仔細看了看,果然如此。
“你試試。”
莫小月點點頭,將一根細細的、一頭帶著一個極小極小鉤子的長針伸進鎖孔。在鎖孔裡慢慢撥動亂碼,將畫著一個“心”的圖案對進暗框裡,耳朵貼在鎖芯上,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
“喀”一個微乎其微的聲響和鎖芯不可察的震動同時傳進莫小月的耳朵。
“成了。”莫小月欣喜道。
雲穆辰十分震驚,早知道這九門連環鎖是這世上最難開的鎖,沒想到莫小月竟然精通。
第二道,更亂了。莫小月皺皺眉頭,這是什麼意思?有一個上麵竟然什麼都沒刻,光板?難道是“無”?
再看看其他的亂碼,果然有“無”字的筆畫混在裡麵。
莫小月不再遲疑,將耳朵貼上鎖芯,小手上的長針在鎖心裡輕輕撥弄,把光板對進框中。同樣的聲響和震動,這次又對了。
一連四個,都被她猜對了。這四個字竟然是“心無備慮”。
當第五個字出來的時候,莫小月豁然開朗,這不就是“心無備慮,不可以應卒”這句話嗎!
“哈哈……哈”莫小月得意地笑出豬聲,驚得雲穆辰忙拉住她,“噓”了一聲。
莫小月點點頭,有些歉意地悄聲道:“不好意思,大意了、大意了。”
雲穆辰明白,這鎖莫小月怕是解開了,所以才會有如此行徑,忍住笑點點頭道:“明白、明白,你繼續、你繼續。”
莫小月趕緊一本正經,低頭操作起來。雖然知道肯定是這句話,但是要找到對應字的符號,也不能大意,鎖孔裡的針,更要小心再小心。
須臾,隻聽最後“喀”的一聲,莫小月將銷子抽了出來,九門連環鎖被打開了。
雲穆辰聽到這邊鎖被打開的聲音,忙轉過身,和莫小月一起,打開鐵箱的蓋子。
裡麵有十來個不小的瓷瓶。
“這瓶子都一樣,哪個是毒?哪個是解藥啊?”莫小月盯著一模一樣的瓶子,有些傻眼。一般人,不都是在外表上要將毒和藥區分開來的嗎?這個使毒的人,好生奇怪。
“都拿上。”雲穆辰說道。他雖識毒,但這個節骨眼,不能打開一一去辨認,還是帶走穩妥。
莫小月不由分說,拿起兩瓶揣進懷裡,雲穆辰一把扯過床榻上的床單,把剩下的,一股腦包了,在背上係好。
雲穆辰將鐵箱蓋上,莫小月細心地把九門連環鎖又掛了回去,順便撥了撥,篡改了亂碼對應的字,將鎖鎖好。
兩人將那條赤蛇從地上撿起帶上,原路返回。
那間屋子,似乎從來沒人來過,一切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