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回道:“車夫駕車無意驚擾了這個男孩,母親,左右讓我們遇到了,我想帶他回去醫治,也算是積德行善了。”
秦母點點頭:“你做事周到,我想來放心。”
秦瑾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或許,她可以培養一把好刀。
剛回到府中,秦瑾便被秦父叫去陪他下棋。
秦父見到秦瑾,麵上的愁容瞬間解開,對秦瑾招手:“昭昭,來得正好,我正缺一人對弈,也讓我看看你的棋精進了多少?”
秦瑾聽話地走過去坐下,兩人對弈了許久,堂中的香已經被下人換了兩柱。
最終秦瑾險勝秦父。
秦父看向這局棋,歎道:“從前,你下棋殺伐果決,如今卻多了幾分沉穩,看來我兒果然長大了。”
秦瑾回道:“父親才是最厲害的那個人,昭昭得下多少棋才能贏過父親,如此可見,父親風采不減當年。”
秦父被秦瑾誇得心花怒放:“小丫頭就會貧嘴,行了,今日你們奔波一路辛苦了,早些歇息吧。”
秦瑾朝他行了一禮,便先行告退。
她回到自己的小院中,秋分迎了上來:“小姐,那個孩子已經安頓好了,現如今還在昏迷中,大夫說已經沒事了,好生修養便好。”
秦瑾點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秋分聞言聽話地退了下去。
好歹是丞相府,秦瑾的彆院也算簡約大氣,她從小便是當大家閨秀培養,爹娘在她身上砸的銀子並不算少,秦瑾在深閨中學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有了幾分當家的氣質。
也因此,一瞥一笑都帶有幾分淡定從容,再加上那張美的脫俗的臉,是以,京城中的名門貴女皆在模仿秦瑾的一舉一動,穿衣風格。
為此,她沒少遭到林婉絮的挪揄。
秦瑾靜靜地看著彆院,算起來,這的確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好好看了自己這個曾經居住過的院子。
屋中的陳設簡單大氣,是了,她一向不喜歡太過豔麗的東西。
晃眼。
秦瑾走到魚池便,輕輕扔了幾粒魚食下去,很快便被一搶而空。
今日那和尚的話還在耳邊,秦瑾想著,如果之前是因為自己提前將秦家與傅延塵的婚事攪黃,導致她遭到了那所謂的反噬,那從今以後,她行的每一步都需要格外小心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有些困倦,她一向很厭煩這種雙手被束縛的感覺,前世便是如此。
困意逐漸卷來,她今日奔波一天,想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
想了想,還是罷了,起身回了房間簡單梳洗便躺下了。
等到她終於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才察覺到已經日上三竿了。
秦家對於她起床的時間不是苛刻,當然,這都是她拿著在先生那的優異成績換的。
秦瑾剛起來推開門,外麵小廝便傳來話:“小姐,昨天你帶回來的那個男孩已經醒了。”
她微微點頭,輕聲回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廝疑惑了,既沒有著急去找那個少年,也沒有詢問詳情,看起來小姐明明一點都不關心他,卻為何還要將他帶回來。
不過既然他家小姐發話了,他也恭敬地退下了。
左右,主子的心意也不是他能揣度的。
秦瑾則更沒有多想,她剛醒,此刻錯過了飯點,正想去食堂找些吃的,想起昨天那衣衫襤褸的小孩,又多拿了一些糕點。
朝著另一處小院走去,正是那男孩現如今的住處。
院子有些偏僻,卻也算乾淨整潔。
秦瑾推門走進去,便看到少年正在院門口正想打開門,兩人便這麼對上了。
少年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一時有些晃了神。
秦瑾越過她,徑直走到院中的石桌,將手中的食盒放下,輕聲道:“聽聞你醒了,我來看看,沒吃飯吧,坐下聊聊?”
少年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未曾接過女子遞來的糕點,隻是看著那雙潔白無暇的手移開視線,對上秦瑾的眼睛:“昨日是我衝撞了姐姐的馬車,並非有意為之,還望姐姐放我離開,我娘還等著我回去治病。”
卻隻見女子輕輕淡笑一聲,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姐姐,唔,昨日你在路邊餓暈了,是我把你撿回來的,你要為你娘治病,可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如何照顧你娘呢。”
少年罕見地沉默下來。
秦瑾輕輕咬了一口芙蓉糕,繼續道:“你這個年紀,應該在念書。”
少年看了看自己滿手的瘡痍,如果可以,他又何嘗不想。
兩人就這樣沉默著,秦瑾也不急,吃下了一整塊芙蓉糕,腹中的饑餓感逐漸消去一點,將手上的碎屑拍拍乾淨,才悠悠開口:“你娘的病,你上學的事,我都可以解決。”
少年看著她:“條件呢。”
秦瑾雙手撐著頭,一字一句說道:“我要你好好讀書,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的資源,太學裡最寶貴的書籍你可以隨意觀看,你娘的病我可以解決,可我現在缺一把利刃,我要你成為那把利刃,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