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團總在門外大呼小叫,天艾和大壯都跑了出來。
一看是餘隊長,還狼狽不堪,天艾急了。
“餘隊長,你這是怎麼啦?”
陳團總幸災樂禍道:“指定是挨揍了。”
天艾白了他一眼,指著餘天涯的臉:“鼻血都出來了,這臉上還有五個手指印,哎呀,這誰下手這麼狠呀?”
陳團總那叫一個高興啊,隨手就點了一個讚:“這誰呀?真他喵解恨。”
自知失言,趕緊改口:“哦,真他喵可恨。”
看到女神出來,餘隊長很是難為情。
又見天艾如此心疼他,為他著急、替他不平,不覺一絲暖意湧上心頭。
人呐,得意時雨露均沾不難,落魄時守望相助不易。
二小姐的慈母關切,將餘天涯感動的壯懷激烈、臨表涕零。
將相本無種。
男兒當自強。
意中人兒在眼前,必須打造堅強的人設。
餘隊長挺胸抬頭收腹,強顏歡笑道:“小事小事,就是遇到牛家莊的鐵柱抗稅。”
“抗稅也不能打人啊,還沒輕沒重的。”
“那要不是葉縣長要求咱不能動粗,我早把他給撂翻了。”餘隊長要吹起來,一點也不會輸給陳團總。
見餘天涯死鴨子嘴硬,二小姐又有些想笑了。
“大壯,先陪餘隊長去找劉郎中包紮包紮。”
餘隊長卻婉拒了天艾的好意。
他得先見葉縣長。
包紮起來,那就看不見傷勢了。
嗬嗬。
不能破壞作案現場。
還得傷情鑒定呢。
葉縣長呢?
吃瓜群眾告訴他,一大早就和王府的兩個小姐出城去了。
具體要去哪,不知道。
“這事我知道”,陳團總說話了:“上鼓城山去了。”
“哇——”
周圍發出一陣驚呼。
然後就議論紛紛了。
不外大膽無知不怕死之類的話題。
沸沸揚揚。
眾口囂囂。
苦主餘天涯反倒被擠出了攝影棚。
餘隊長在橫店的大街上走了一圈。
不對呀。
葉縣長回來,還得派陳團總去抓人啊。
那還不如直接找那姓陳的。
他要秉公辦案,正合我意。
推三阻四,也合我意。
等葉縣長回來,看我參(彈劾)不死他。
想到這裡,轉身衝回攝影棚。
“陳團總,葉縣長不在,這事該由你來處置。”
“這你和人家打架互毆,我能怎麼處置?都抓起來?”
在陳團總眼裡,這鐵柱是功臣啊,抓人家乾嘛。
果然推三阻四了。
不待餘天涯發聲,曹天艾不答應了。
這餘隊長是父親推薦的,按照前朝的說法,那就是家父的門生了。
如今受了欺負,還是為了公事,處理不好,王府的臉上也無光啊。
她鄭告陳團總:“這事可不是打架互毆,一則餘隊長是為了公事,二來人家始終沒有還手,你說呢陳團總?”
陳團總想了片刻:“還真不是互毆。”
於情於理,人家二小姐說的都對。
“鐵柱毆打朝廷命官,暴力抗稅,如果放任不管,那這青龍縣還有沒有王法?”
將個人恩怨上升到司法層麵,天艾言之鑿鑿,擲地有聲。
陳團總是明白人,這事真要較了真,於公於私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到時聲譽受損,再搭上二小姐,那就虧大發了。
哪裡還敢推諉,刷地拔出盒子炮:“筷子、包子,跟我抓人去。”
“是——”
一聽去抓人,倆團丁打雞血般亢奮,哧溜一下跟了上去。
這兩人常年追隨在陳團總鞍前馬後。
一個乾巴巴的老頭。
綽號鐵筷子。
一個傻乎乎的胖子。
綽號菜包子。
筷子夾包子,挺合適。
嘿嘿。
三人一路小跑,來到牛家莊。
既然要抓,那就不能讓人跑了。
見到鐵柱,才知道自己多慮了。
人家正優哉遊哉地喝著小酒,壓根兒就沒把打人的事放心上。
“你是鐵柱?”
“我是。”
“知道我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