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已經搭上了話，尾隨的二人叫苦不迭。

王小豆側過身子，不敢直視。

完了完了。

接下來該是暴風驟雨般的難堪場麵。

悔死了。

“對，我是葉知秋。”

“我是曹天艾，剛才……”

一聽是曹天艾，葉縣長居然很興奮，立馬打斷了她的話：“啊，我知道你，你就是清酒續的小掌櫃吧？”

“是我。”二小姐冷冷地回答。

“哎呀，我正準備找你呢。”

“找我？有什麼事？”

“天艾小姐，咱青龍縣的學堂馬上就要掛牌招生了，我們計劃免費給學生提供一頓午餐，但我們這條件差，辦不起食堂，所以就想請清酒續給我們供餐。”

免費供餐？

吃白食？

二小姐嚇了一跳。

這敲竹杠啊。

不出十天，清酒續就得給吃垮了。

自己原本是來收柴禾錢的。

這一家夥，還賠上一個店了。

斷然拒絕。

“免費供餐，怎麼可能！”

葉之秋一看，小姑娘聽岔了，趕快解釋：“我的表述可能不太準確，是政府免費供餐，你那邊我們是要給錢的。”

反轉來得太快。

縣政府給錢，這可是大單。

相當於天上掉餡餅。

曹天艾欣喜若狂。

“葉縣長，這是真的嗎？”

“我會開玩笑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

小掌櫃的臉多雲轉晴，笑逐顏開了。

“過來呀，過來呀。”她高興地招呼小豆和雲兒過來。

四人親熱地聊在一起。

隻字不提柴禾的事。

沒有漿糊。

我熬去。

沒有刷子。

算我的。

曹天艾慈善家附體。

紙張不夠，這個真沒有。

想一想：“爹那兒有。”

趁著老爺子午睡，三人躡手躡腳抱走了不少。

小棉襖漏風啊。

看著乾淨整齊的教室，幾人非常滿意。

成就感爆棚。

唯獨曹天艾挑剔些。

“如果在講台上放兩盆花，那就更漂亮了。”說完，轉身看著楊雲兒。

雲兒知道她什麼意思。

緊張地回道：“都是小孩子，摔壞了怎麼辦？”

“切——”

曹天艾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功夫不負有心人，青龍縣第一初級小學掛牌招生。

學製六年，開設國文、算術、自然科學三門課程。

王小豆教國文，葉之秋教算術、自然科學。

女人做先生？

縣長做先生？

都是新聞。

男女同校，女孩子可以入學。

爆炸性新聞。

校服免費、午餐免費。

顛覆性新聞。

這都是招商引資的政策啊。

如此好事，誰不願意來？

孩童陸續入學。

天聾地啞。

歪瓜裂棗。

葉縣長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院子裡熱鬨起來。

有哭的，有笑的，站在旁邊看熱鬨的。

凡所應有，無所不有。

獨獨沒有楊雲兒什麼事了。

她可不願意落單。

索性坐進教室當了旁聽生。

成天釘在葉之秋和王小豆之間。

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