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餘天涯一走到清酒續門口,就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驚天動地。
聽見動靜,大壯趕緊迎出來。
“餘隊長,您來啦。”
“聽見啦?”
“聽見了,你這動靜可大著呢。”
“哎,你說這是不是你家掌櫃在惦記我呢?”
大壯趕緊附和:“可不嘛,咱家二小姐一天惦記你三遍呢。”
“都惦記我啥?”
“惦記你結飯錢呢。”
“去去去——一家子都是財迷鬼。”
說完,就要進去。
大壯一把拉住他,悄悄提醒道:“陳團總來啦,坐上邊呢。”
“他來這麼早乾嘛?”
“沒乾嘛,擱上邊罵您呢。”
“嘿,還有精神罵我,咱會會他去。”
“餘隊長,你可要小心啦。”
“一個廢人,我怕他個鳥?”
“餘隊長,陳團總有槍啊。”
“他那槍,就他喵的一擺設。”
“擺設?”
“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他那破槍,連燒火棍都不如,嚇唬人的。”
“感情這樣啊,你還是小心點。”
餘天涯大搖大擺走進去。
天艾端坐在櫃台前。
那得打個招呼。
“二小姐吉祥——”
“餘隊長,還是老規矩,肥腸飯,一壺酒?”
餘隊長嬉皮笑臉道:“還是二小姐了解我,嘿嘿——”
說完,還想湊過來嘮幾句。
天艾給大壯做了個眼色。
大壯會意:“餘隊長,你還是先上去吧。”
“好勒,我先上去,說那陳團總都等急了。”
陳團總纏著繃帶、吊著胳膊,據說是骨裂了。
看見餘天涯上來,滿腹的怨氣無從說起,乾脆給他來了個背影。
“喲,陳團總,這都吊上了!”
“還不是拜你所賜。”
“嘿嘿嘿,這麼說你可就冤枉我了,那還不是你要在二小姐麵前展示你的陽剛之氣嗎?”
這話沒說錯。
但陳團總不會承認啊。
“我堂堂一民團團總,用得著去證明嗎?倒是餘隊長你呀,得好好練練了,免得再遇上鐵柱那樣的傻大個,老吃虧呀。”
要揭傷疤,誰不會?
“切——”
餘隊長還他了一個背影。
兩敗俱傷了。
大壯將飯食端了上來。
陳團總右手受了傷,隻能用左手來吃東西,一陣戰戰兢兢、哆哆嗦嗦,怎麼操作都不合適。
餘隊長笑了。
他開始展示筷子絕技。
“嘿,我左手端杯酒,右手夾塊肉。”
吃塊肉,再吱呀一口水酒,將腦袋左右搖擺幾下:“舒坦——”
“嘿,我右手端杯酒,左手夾塊肉。”
然後學著陳團總戰戰兢兢,半天喂不進嘴的樣子:“真他喵的不順手——”
再長歎一聲,假裝氣呼呼道:“哎呀,看著這美味佳肴,無福消受,你說氣人不氣人?”
不忘乾笑幾聲。
陳團總看不下去了,打開對講機:“大壯大壯,哪裡來的瘋狗,快來趕出去。”
大壯跑上來,直愣愣地看著他倆。
“狗在哪裡?”
餘隊長揮揮手:“去去去,沒你的事。”
吵吵之間,上樓的腳步聲響起。
感覺人還不少。
是孫掌櫃。
後邊跟著幾個金發碧眼的歪果仁。
說這青龍縣的早餐,在中國可是一絕。
咱早餐都很素。
稀飯饅頭、豆漿油條、鹹菜蘿卜……
可青龍縣的人,起床就能乾兩碗肥腸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