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舞槍弄棒的兒郎，但對於雞毛毽，葉之秋一點也不陌生。

少時的玩伴，誰不會踢上兩腳。

房前屋後、街角巷弄，哪裡沒有它上下翻飛的身影？

如今遠在他鄉，青梅竹馬的夥伴在哪兒呢？

是否為人父，為人夫。

抑或穿上嫁衣，老大嫁做商人婦了。

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那些曾經的心動，過往的情愫，早已煙消雲散。

物是人非。

自己至今孑然一身，既無愛情的滋潤，更無友情的陪伴。

心若沒有停留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

漫漫明月夜，獨酌無相知。

生生成了羈旅孤寂之人。

一隻雞毛毽，勾起了葉之秋無限的少年情懷。

這或許就是成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吧。

他不由得伸出了手。

想要觸碰一下那段塵封的曆史。

“不要動。”

雲兒製止了他。

葉之秋趕緊縮回手，抱歉的笑了笑。

“這雞毛毽，是母親留下的遺物，年歲比我都大。”

“哦，對不起。”

提起母親，雲兒自豪起來：“你知道嗎？我母親生前可是方圓百裡的大美人。”

“能看出來。”

“你怎麼看出來的？”雲兒很好奇。

“你們姐妹三人，個個貌比西施，母親自然漂亮。”

聽到這話，雲兒很開心。

興致更高了。

“那你說，我們三姊妹哪個更漂亮？”

這是送命題。

葉之秋自然不會踩坑。

“個個都貌美如花、風姿各異。”

“不行，你得排個序，哪個最漂亮，哪個第二名，哪個第三名？”

選花魁呀！

不好回答。

也逃避不了。

葉之秋隻好打太極：“你家二小姐天艾姑娘，我都還沒有見過，排不了序呀。”

“那你就排我和王小豆。”

楊雲兒步步緊逼。

葉之秋狼狽不堪。

“可以不回答嗎？”

“不可以。”

麵對雲兒的咄咄攻勢，葉之秋選擇了妥協。

否則無法脫身。

他附在雲兒耳邊，悄悄道：“你漂亮。”

這話，可不能讓小豆聽見。

“最呢？”

“最漂亮。”

“誰最漂亮？”

“雲兒最漂亮。”

誠然，楊雲兒肩若削成、腰若約素，配上纖纖玉腿，更顯得青蓮出水、亭亭玉立。

說她最漂亮，倒也不算勉強。

不知為何，葉之秋就像做賊心虛那般，吞吞吐吐，不敢直抒胸臆。

是怕小豆生氣？

還是怕自己定力不夠，會移情彆戀？

聽到排序結果，雲兒精神煥發：“真的？”

“噓——”

“葉大哥，你真有眼光。”

興奮之餘，臉上竟然泛起了紅暈。

葉之秋匆忙交完答卷，緊張地搓搓手，尋思該去找小豆了，曇花看不看倒是其次。

瓜田李下，不宜久留。

轉身做個拱手禮，卻被雲兒輕輕按住。

十指輕觸，溫潤如玉。

異樣的感覺，直擊心扉。

彼此一怔。

觸電一般縮回。

兩下低頭，竟然不敢直視。

難怪夫子那般介意肌膚之親。

……

雲兒迅速恢複常態：“彆急呀，我給你講一講雞毛毽的故事。”

“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