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天涯一番添油加醋的說辭,將大家夥笑得人仰馬翻。
包括二小姐。
“陳團總,這事,沒冤枉你吧?”
陳團總的臉,已經是一陣青、一陣白了:“那叫戰術撤退,你懂不懂軍事啊?”
“我不懂軍事,可我懂你呀。”
“什麼意思?”
“你土匪沒抓到一個,錢卻沒少掙吧?”
“誰他喵掙錢啦?”
“嘿嘿陳團總,你派手下沒少買鞭炮爆竹二踢腳吧,一邊戰術撤退,一邊燃放炮仗,場麵搞得像接小媳婦一樣,可熱鬨了。”
“你懂個屁,那不是用來迷惑敵人,叫什麼……聲東擊西,你懂嗎?”
“擊沒擊到東西咱不知道,可你回來將那炮仗全部報銷成彈藥費,這事假不了吧?”
“餘天涯,你他喵的血口噴人,咱隨便問問,這事誰聽說啦?大壯,你聽說過沒?”
大壯搖搖頭。
陳團總急了:“他那是居心不良,存心編排我的。”
“嘿,我說陳團總,那民團兄弟可都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咱去找個人來問一問,啥都清楚了,你敢嗎?”
見兩人都快上火了。
天艾不得不出麵彈壓。
“我說今兒早上,是我把酒裡的水摻少了,還是大壯把肥腸給舀多了?讓你倆在這裡唧唧歪歪,還上勁了。”
二小姐及時阻止,防止事態升級。
但說者不吐不快。
聽者意猶未儘。
陳團總轉過頭來:“嘿嘿,二小姐,我們擱這兒討論戰術呢。”
二小姐給了他個白眼。
自己體會。
大壯卻在一旁瞎起哄:“陳團總,你都有什麼戰術,說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在清酒續,陳團總怎會放過表現的機會呢。
他滿腔熱情、慷慨陳詞:“攻打響水寨,必須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先截斷他的桐油豬鬃貿易,這叫斷他糧道;在青龍縣、白虎縣各路口設卡,禁止出入,這叫圍而不打;久之必亂,不攻自破,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乍一聽,堪稱錦囊妙計。
細一想,實操性不強。
至少餘隊長這麼認為。
“酸不拉幾地講什麼戰略戰術,你這得花多少時日?牽涉多少人馬?耗費多少軍餉?就是把全縣百姓的腰子給賣了也不夠啊。”
治世良策被否,還當著二小姐的麵,陳團總有些氣急敗壞了:“你能你來呀。”
大壯充分發揮了攪渾水的功能:“餘隊長,來就來。”
像是打氣,更像是慫恿。
餘天涯不驚不乍:“戰術沒有,忠告倒有一個。”
“什麼忠告?”
“是龍你就盤著,是虎你就臥著,陳團總你就彆成天尋思打仗發財的主意了,那張無戒可不是好惹的,不要錢沒賺到,小命卻丟了。”
良藥苦口。
忠言逆耳。
這話陳團總怎麼聽怎麼彆扭:“你咒誰丟小命呐?”
“嘿,說兩句他還不愛聽了,好好好,你愛咋地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