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鈺,你我師徒好歹做了六載,沒有君臣情誼在,也多少存了幾分師徒情。雖然南朝是亡了,我作為帝師責任自然不可推卸。但這事,它也沒彆的解法。何苦來哉!殿下,放下吧。”
謝塵鈺並不聽得進去他發話,捂了季念昭的後腦,粗暴地拽過。
那處不久前才被采擷過的芳澤再次被人一口含住,謝塵鈺的進攻極其迅猛,季念昭嘴唇疼得厲害,愈發不滿。
更何況他自詡是個正常人,斷然沒有一來就和多年不見的男人滾床單的大膽癖性。
前腿高抬,又要舊計重施,欲將對方一腳踹飛,趁機逃跑。
但謝塵鈺這次早有防範,事先握住了他的腳踝。大狼狗還想換個陣營,撕咬季念昭的脖子。
指腹所過之處,季念昭嚇得激起一陣帶紅的雞皮疙瘩。
季念昭:“謝塵鈺!”
謝塵鈺半跪著,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睥睨,滿含大仇得報的恣意快感。
“停下。”季念昭又嘶啞吼了句。
“停?”謝塵鈺嘲諷恥笑:“師尊,你可曾記得?我也叫過你停,你仔細想想,你想起來了嗎?”
不待季念昭接話,他又緊接著繼續:“是了。您貴人多忘事,一定不記得這等小事。那可是整整一個城池的人,最心愛的徒兒將頭嗑得頭破血流,命丟了半條,也不值得你稍作停息。”
謝塵鈺隻覺頭腦發熱,目眩耳花,腦子像被人杵了一棍,猛然揪起季念昭的衣領。他已喚不回神智,隻牢牢鎖住季念昭錯愕的眼,俯身啄住那張唇。
焦灼,炙熱,所有的憤恨宣泄,想要啖之而後快的情愫噴薄欲出。
扯落床帷,腳踝的金鈴急震。
師尊在自己手中粗喘,無濟於事。
情愫突然大了,變得猛烈,劈裡啪啦,季念昭衝撞開謝塵鈺的束縛。他收緊衣帶,目泛水光,吃痛悶哼一句。
“不。停下。”季念昭還是在癡聲呢喃,麵目神智已有些渙散。
他現在隻是,隻是……
季念昭忍耐著五臟都已硬化染黑,再被一把小刀攪得稀碎般痛楚。這樣的痛苦非為外傷,是種在這具身軀上的詛咒莫名發作了。
季念昭已無心在意身側那人說何作何,喉嚨咕嚕,鮮血像箭一樣噴湧而出。
“!!!季洱——”
他再次醒來後,凝視著腳腕上的金鎖。
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床鋪已經疊得很整齊,餘溫儘失。仔細回想一番,季念昭不得不頭疼地承認:自己昏迷前好像在和謝塵鈺?拉扯。
算了,糟心事不想了。
腳上的金鈴,他一動,這晦氣玩意兒就響個不停。季念昭抬腿,每晃幾下,鈴就響幾聲。
他方把腳尖放下,麵前就立了高大人影。不知何時到來。
“謝塵鈺。”季念昭望他。
“師尊。”謝塵鈺麵色複雜。
季念昭覺得自己有必要表達一下憤怒。
如同熬鷹那般,他得立下幾次威嚴,不然這匹難馴的鷹被一再縱容,就失了底線。
謝塵鈺想折斷師尊的傲骨,季念昭卻隻想撫平徒弟的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