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塵鈺往老板娘的方向走,季念昭往老板的方向走。
他們各邁一步,手銬鏈便收緊了。
兩人又同時看向對方,一時默然:“......”
“你要乾嘛?”季念昭率先問。
謝塵鈺指著老板娘方向:“老板是鬼,自然開那扇門救人。”
季念昭卻道:“做人要聽勸,他都讓你不要開了。聽我的,開老板這扇門。”
謝塵鈺:“這家夥分明是水鬼化成的,如此看來,是自投羅網。”
季念昭:“你想想,如果是一個正常人,假若被鬼魔捉住的是你,你是會躲在門後大喊‘不要過來,這裡有鬼!’還是會拚命呼喊‘快來人呀’。”
謝塵鈺頓了下,默默道:“自是讓人不要過來。”
季念昭翻個白眼:“真是不巧,我可不會乾這種蠢事。至少我很肯定,這家客棧的老板娘,也不會是個願意為了兩個客人而不顧自己生死的人。你要開哪扇門,自己選吧。”
空氣森冷又潮濕,夜裡空氣裹著寒意。
謝塵鈺緊梆梆看向兩端,季念昭將手揣進袖裡,已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一彈指頃,謝塵鈺將心一橫,直朝老板那扇踢去,“你說的在理。”
劍隨著門的開合一並捅出,將老板捅了個對穿。
男人嘶啞扭曲,化成黑煙散去。
兩人站在門邊回望。
生死陣的另一端,老板娘的那扇門打開了。
女人浮腫的身體滾出來,他的身後果然是真正的老板。那男人正鎖著她的喉嚨,陰毒的目光死盯著兩人。
他們站在生門這端,這對夫妻沒法直接衝過來。
兩人再一睜眼,麵前楊柳依依,黃昏將至,微風明淨。
他們側身處站著阮冰輪,同樣露出一副大劫餘生的表情。馬車還未走遠,金穀鎮上的客棧老板們站在街側,觀望幾人,指指點點。
他們還沒有進入金穀鎮。
這次,沒有那個男人來拉客。
時間點,繞回來了。
阮冰輪和謝塵鈺簡單交代了方才經過,果然和兩人所遇一樣。
“你如何逃脫的?”謝塵鈺問道。
阮冰輪撣了劍身兩下,冷笑道:“點兵點將,恰好點中右邊那扇門。”
謝塵鈺佩服道:“你可真是命大。”
阮冰輪滿臉無謂道:“大不了打起來。”
季念昭趁他們談話間四處張望。
平洛乃水鄉,阡陌交通,白牆黛瓦,民鎮清樸。有幾艘烏篷小舟輕快地劃破水麵,打漁的小夥從船上拋下新摘的枇杷和梔子花,一股腦灑在岸邊姑娘們的懷裡,惹得嬉笑連連。
有三兩幼童從大人胯.下鑽過去,你追我趕奔逃,手裡拿著紙糊的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