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死在洞房花燭夜 沈期:平家妹妹,哥……(2 / 2)

阮冰輪一手揮開板凳,又將她飛踹出幾步,驚怒問:“你做什麼?”

五夫人不搭理旁人,隻拿眼睛惡狠狠看著戚老爺,深惡痛絕,道:“血債血償。”

謝塵鈺:“什麼意思?”

“戚傾,平少爺那樣接濟你,什麼你的才華被他蓋住!你憑心而論,能有如今的官職,是憑你自己的才華嗎?”五夫人湊近幾步,生生拽住戚老爺的衣領。

戚老爺眼裡有畏縮,驚得衣冠散亂,但見這口裡指摘自己的不過十餘歲的小女孩,胡說的話肯定當不得真。很快就換成威嚴的姿態,頂上一副被汙蔑般儘是怒火的神情,急急呼喊院裡的下人們。

那些下人著急忙慌地帶著各種能打的菜刀、鐵鍬、掃帚聚攏在一塊。戚老爺這一聲驚呼把其他院裡鎮守的人皆喚了過來。

這鬼新郎實在太不堪一擊,彆說修士,隻要常人奮起反抗,也如同人之間扭打,兩方僵持廝打,左右不過模樣嚇人一些。事情已經發展到此種地步,季念昭大抵猜出鬼新郎的根底,他反而不急了。

有煞氣的鬼並非都抱著恨意,仇恨一個人也並非一定要將其挫骨揚灰,解煞氣的方法千種萬種,隻要願望還了,煞氣自然就消散了。

院門咚咚地被敲響,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一襲紅衣沉著步履走來,左手執劍,右手摔下一具陰屍。

二夫人淡淡地朝小院內說:“戚傾,阮大將軍要見你。”

阮冰輪鎮守在門口,拔出劍,見是二夫人,一愣,眼裡浮現迷茫的薄霧。他臉色驚愕地打量一番二夫人的臉,視線又順勢挪到她手中拖著的屍體,沉默半晌,才試探性喚了一句:“姐?”

先前蓋著紅蓋頭,兩人從未正麵會見,況且阮冰輪一路上幾乎無話,二夫人身形一滯,迅速偏頭瞄了眼阮冰輪。

她很快意識到什麼,問:“太子殿下也來了?”

阮冰輪蹙了下額心,姐弟倆個簡直一般神情無二。他板著臉問:“阿姐如何會來這種地方?”

阮思雙眉攢聚不舒,瞧見謝塵鈺的身影,拎起鬼新郎又往裡走。

“姐,爹和兄長,他們回京了嗎?”阮冰輪追了兩步,“為何家信裡沒說。”

阮氏父子兵鎮守邊關,阮思和阮執兩個就是阮家擱在京中的軟肋,不能隨意離開。阮執跟著太子殿下,偌大的阮府就剩阮思一個人打點了。

這樣擱置下來,她年歲漸長,過了女兒家配婚的年紀還未嫁,京裡流言漸起,還編了句胡鬨玩笑話——

阮家有女初長成,力拔山兮氣蓋世。

阮思朝謝塵鈺伏了禮,掏出阮府的令牌放進戚傾手中,深望他一眼。

謝塵鈺見了阮思和阮執兩人的神色,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停頓下,決定先問阮思:“你身上喜服怎麼回事?”

“臣女替父親來找戚知州入府一敘。”阮思不卑不亢道,“路上遇見姑娘在那裡哭鬨說‘就算金銀堆成山,也不要嫁給戚府的死人’,我觀府中陰氣這樣重,猜測是為了引屍。既然是做人質,我又順路,就替了她的位置。”

謝塵鈺好笑偏頭又看那個還在下人手下瘋狂掙紮,正大聲嚷嚷著要砸死戚老爺的五夫人。

“那你呢?”他問。

五夫人眼神銳利如劍,滿腔的怒氣順著目光灼灼燒想戚老爺,紅臉大吼一通:“平柳少爺曾與我家有救命之恩,戚傾,你休要信口胡言,誰不知道平柳是被你害死的!”

“你胡說!他自己病死的,關我什麼事!”

戚老爺喘著粗氣,跳腳道:“你是哪方派來的?”

院裡正僵持著,小院門又被門外刹不住腳的兩人撞飛,戚寧安和沈期兩個人扭在一團,邊過招邊衝刺,如兩頭橫衝直撞發瘋的牛犢。他們本來守在五夫人院外,五夫人走了,自然也跟出來。

“呀!”院子本就不大,他們又各方亂躥,舉著鐵器的下人們搖晃躲開兩人,人擠人,腳踩腳,驚叫一浪高過一浪。

戚寧安刺了一劍:“你方才亂撩什麼人?陰屍來了,你還一個勁兒吹口哨。”

沈期梗著嗓子回罵:“你叫我殺僵屍我就殺啊?你叫我做我就做,那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沈期一劍把戚寧安的攻擊推回去,嬉皮笑臉:“叫聲好聽的,我就陪你一同追屍。”

戚寧安眼底黝黑,猶豫刹那,想起要務在身,乾癟喚了句:“哥、哥。”

“行了吧?”

“什麼?怎麼這麼小聲呢?根本沒聽清。”

戚寧安又放大聲音,喊了一遍:“哥哥,沈家哥哥!行了吧!”

沈期大搖大擺晃了晃手指:“再給我升個輩。”

戚寧安呸道:“滾!”

謝塵鈺瞧見了,捂著肚子笑得差點把劍落到地上,揚聲衝沈期高喝:“對麵的哥哥耍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