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上人,塔下碎肉成堆 戚寧安:它提著……(2 / 2)

“草!”沈期顧不得塔內的規矩,迅速轉身往回跑,在幽暗的長廊中,目光掃到了一隻布滿斑駁血痕的鐵籠子。

籠子裡關著一隻猴子。

“......”

一人一猴的目光驟然對上眼。

沈期不記得剛才這裡有一隻猴籠。

猴子的嘴咀嚼著什麼東西,沈期再走近,竟然是一隻人的斷指。

“肮臟的牲畜。”沈期徑直掠過了這隻猴子,第一層搜尋完,戚寧安不在,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猴子看見人也沒有驚慌,專心啃食著手裡的食物。

第二層的塔樓,被一扇扇門分隔成了不同的隔間,沈期記得這層樓的地形,俯視是一副八卦陣的圖景。隻有穿過所有房間,在中心的欄杆處往下望,才可以看見一樓的戲台。

“桀桀——”

鐵鏈悉索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沈期握緊自己唯一的傍身武器,折花劍泛著寒光,靜默在門前。伴著自己聲如擂鼓的心跳,沈期還是走出轉角,來到上麵一層樓。

血腥味撲麵而來,碎落的肢體七零八落散布房間四處,但……

這裡,沒有活人……

不對勁。

沈期突然之間醒悟過來,瘋狂跑到窗邊。他撐著窗框往外看,對上漆黑空洞的畜生眼睛。

那隻猴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塔下。

為了告訴沈期,它發現了他,猴子仰起頭,將笑容咧到耳根,衝他揮舞自己右手上染血的斧頭。

“吱吱——!吱!”

猴子失去了耐性,邊興奮地揮舞著斧頭,邊朝沈期張大嘴做著口型示意。

沈期冷眼退回到鏤窗下方,那是猴子看不見的視線盲區。

斧頭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喑啞聲,緩慢的節奏如壓人心魄的低音奏曲,漸漸地往沈期腳底下的方向靠近。

第三層樓是一間供佛的坐堂。

沈期迅速起身,在四周搜尋,將佛像旁邊懸掛著的風馬旗一把扯下,用劍撕扯成幾塊紅白布條,用儘全力擰成一股結實的布繩,將布繩綁在塔柱上。

他使勁往外拉扯一番確保布繩的硬度足夠,走到窗邊正打算將布繩扔下去。

刺耳的刮擦聲在他正下方戛然而止。

故意的。沈期憤恨地咬牙,將繩一把收回來。

如果猴子停留在塔的一層原地,他用布繩往下跳,來不及落地就會被突然衝出來的斧頭劈。

但如果猴子恰好在這個位置刻意提起斧頭,拎著沾滿人血的斧頭往樓上走來......戚寧安現在還下落不明,留在三層的他和一隻不知實力深淺的猴子打架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醒悟得太晚了,沈期甚至能想象到猴子現在正咧開它巨大的嘴角,滿臉笑意地輕輕將耳朵貼在塔壁上,一路尋找沈期這處隔間的細碎動靜。

跳窗不行,離開塔層也不行,沈期乾脆將整個人探出塔欄外。

他隻能用手指卡住塔簷上方的凹槽,身體死死地貼住塔壁外的側麵,那處的空間隻能容下半個腳尖。他一小點,一小點地往旁邊挪動。沈期再將懷裡揣著的布繩往下放一半,尾端懸掛在塔樓一層的位置,確保猴子不會依靠著這根繩子攀附上來。

無名塔外隻有虛無,黑夜渾然一片,沒有半點人影被透射出來。

沈期的選擇是對的。

塔內隔間的門,被什麼東西從外部輕輕地推開了……

躲在塔簷上麵,沈期無法看清塔內的動向,隻能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等待——

自己的右手邊鏤窗後突然出現一雙黑洞洞的猴子眼!

猴子爬上窗欞,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整個人掛在左邊窗戶外的沈期,而是探出半個身體順著布繩往下觀察。

沈期要的就是這個時機,千鈞一發,他用手扣住窗板,後腿使勁往下一劈,衝著猴子彎下去的後背就是一擊,最後還雙腿一起踩著對方使勁往下摁了摁,借它的背跳回了屋裡。

猴子頭朝下,伴隨一聲尖銳淒厲的怨鳴,整個身體在空中旋轉幾圈,摔倒在地麵。

汩汩血流從它身下淌出。

還不夠,僅僅三層塔的高度遠遠不夠。

在猴子下意識鬆手試圖扒住窗沿的瞬間,跳回屋裡的沈期一把奪過它手中的斧頭。看著猴子摔倒在地麵,此刻仰躺著正打算再次爬起,目露凶狠和自己對視,沈期目光泛冷。

在塔樓掙紮打滾後的青年半個身子都沾染了房間內的血腥,殺意和此刻的黑夜漸漸融為一體。

他緊緊地盯著猴子,麵無表情,抬手將斧刃對準它的胸膛,從三層直線下扔。

半隻腿摔斷的猴子還來不及爬起,驚恐地看著斧刃離自己越來越近。

最後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不對。還有一隻!正在朝你......它快要來了!”

戚寧安的聲音突然從看不清的混沌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