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到你那個精心編製的牢籠嗎?”伊莉加爾冷冷的開口,聲音嘲諷。
達達利亞不說話了,伸手的姿勢像是一個期待彆人回來的小醜,明知不可能還是抱著一點希望。
希望什麼呢?希望她愛上他嗎?
可是她眼裡隻有其他人,她的阿賈克斯,她的師兄,唯獨沒有他。
那就算了,既然沒有愛,隻要她的人能留在她身邊,無論是靠什麼手段。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惡心的礙眼的小蟲子,這種人隻會玷汙他的玫瑰,他看向伊莉加爾身後的男人,手中緩緩凝聚出了一把水刃。
艾爾海森也掏出了長劍,挑釁的看著他。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都莫名知道了對方的心思。
誰贏了誰就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伊莉加爾敏銳的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她剛說些什麼,卻被艾爾海森不容拒絕的攔在身後。
“伊莉加爾,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去安全的地方呆著。”
她微微一愣,站在上方的達達利亞已經輕輕躍下來。
兩人對峙著,氣氛莫名緊張起來,像是一觸即發的火藥。
艾爾海森再次轉頭望了她一眼,裡麵的意思很明顯,讓她不要乾擾他們之間的戰鬥。
伊莉加爾抿唇,低聲朝他說了句:“注意安全。”便退回到邊緣去了。”
沒有了她的阻攔,艾爾海森活動了一下筋骨,上麵發出了哢噠哢噠的骨節聲,翠綠的草元素在他身邊聚集,像是須彌連綿起伏的群山。
另一邊,達達利亞身上也凝聚了濃烈的水元素力,還有隱約可見的雷元素在裡麵霹靂拍啦作響,他麵無表情的盯著艾爾海森,眼中升起了濃厚的戰意。
身為最純粹的戰士,他渴望一切戰鬥,利刃劃破皮膚帶來鮮血,那深紅將會為他的小玫瑰滋養出更鮮豔的色彩。
兩人同時動了,他們的身影極快,根本看不清,隻覺得兩道閃電從眼前劃過,隻不過一個瞬間,他們就過了無數招。
刀劍相鳴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響起,隱隱伴隨著爆裂的破空聲,兩個人一出手都毫不保留,紛紛使出了全部力氣。
站在上麵的博士手裡握著一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香檳,他依舊是那副樣子,懶散的靠著欄杆,白大褂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神情頗有些幸災樂禍,似乎很樂於見到自己的同僚吃癟,轉而又頗有興趣的望向一旁的伊莉加爾。
伊莉加爾站在一旁,觀察著兩人打鬥,他們之間的戰鬥不相上下,打得難舍難分。
她注意到了博士的目光,那讓她感到惡寒和不舒服,博士看向她的眼光不像是看一個人,倒像是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或者肉塊,和那些被關在玻璃罐內的實驗體沒有什麼區彆。
伊莉加爾維持著自己的臉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麵無表情,沒有任何情緒流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警惕表現和場上的某位執行官看起來一模一樣。
博士盯了她一會,似乎對她的反應感到無趣,便漫不經心的移開了眼神,晃蕩著自己的香檳,繼續觀察著兩人的戰鬥。
戰鬥到了白熱化階段,堅硬的地板被劃出了無數深深的印記,未散去的劍意幾乎要扭曲了空間。
握著水刃的達達利亞周圍的空氣充滿了紫色的雷暴光影,他身上的雷元素更加濃鬱了,伊莉加爾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很可能和他身上的邪眼有關係。
在淵下宮的時候他也使用過邪眼,而正是通過那一次,伊莉加爾發現了他的不對勁,邪眼似乎能讓人的情緒比平時放大無數倍,也更容易失去理智。
另外一旁的艾爾海森也意識到了這點,他的左手出現了另外一把劍,溫和的草元素此時也狂暴起來,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席卷地下。
兩道劍氣相擊,掀起無數狂風,淹沒了兩人的身影,伊莉加爾不由得舉起手來擋住自己的眼睛,避免沙子落進去。
狂風很快散去,兩道高大的身影持劍站立著,他們仍舊沒有決出勝負。
達達利亞伸出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鮮血,冷冷的開口:“沒想到你點本事,不過老鼠就應該待在下水道裡。”
艾爾海森的臉上也多了些細小的傷口,正往外滲血,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明顯,但他絲毫不在意,隻是淡淡的說:“這句話同樣還給你。”
話音剛落,另外一邊的達達利亞周圍紫色的雷霆不斷閃爍著,深淵禁忌的氣息不知不覺的彌漫上來。
他的眼瞳再也不是純粹的藍色,而是覆蓋了一層淺淺的黑霧,看起來邪戾還帶著詭異的非人感。
方才悠閒欣賞著他們戰鬥的博士臉色微微一變:“他可真是個瘋子。”
以生命為代價啟動的禁忌,他就不怕哪一天反噬嗎?
伊莉加爾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神之眼。
這是......真正的他嗎?
魔王武裝狀態下的達達利亞顯然力量增強了許多,每一次出劍都引起了水元素和雷元素的共鳴,另外一邊的艾爾海森顯然吃力了許多,接下每一劍時他都不由得被震蕩的劍氣擊退一步,握著劍的手臂青筋暴起,劃出了不少細小的血痕。
又一道劍氣襲來,剛好打在了艾爾海森的胸口,就算他反應足夠快,拿起了劍去檔,但胸口還是被這震蕩的劍氣波及到,不由得吐出了一口鮮血。
伊莉加爾再也冷靜不下來,她衝過去擋在艾爾海森麵前,達達利亞前進的腳步也因此停下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的兩人,再次開口道:“小姐,過來,這樣肮臟的人不配站在你身邊。”
他的聲音平靜,絲毫沒有波瀾,心中那些壓抑的惡毒扭曲的嫉妒一絲也沒有露出來。
這該死的下水道的老鼠怎麼配讓他的小玫瑰親自出手保護,就連自己都沒有這個資格。
小姐這麼單純脆弱,一定是他迷惑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