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關係,等解決這隻老鼠,他會將小姐保護的更好,告訴他整個世界除了他一個人是真正的為她好,其他人都是想要傷害她。
想到這,他又不禁露出了一絲微笑。
伊莉加爾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她又想起了那些壓抑在記憶深處的過往。
她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如想象中那麼平靜。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我離開。”她低著頭,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句話,一顆又一顆淚珠滴落在地上,暈染出一小片陰影。
她不想在他麵前露怯,眼淚隻會讓敵人更加得意。
但.......她真的控製不住自己,每一滴淚珠都好像擁有自己的情緒一樣。
為什麼,明明她不是個愛哭的人,可為什麼遇上了他,總是不由自主的掉眼淚。
從十六歲到二十歲,他們已經糾纏了這麼多年了,他為什麼總是不能夠放過自己。
達達利亞看到她的淚水,背脊有些僵硬,被深淵侵蝕的情緒短暫的回歸了理智,他想要伸手去觸碰她,讓她彆哭,手卻停留在半空中。
她不會喜歡自己碰他的,她一向隻會恨他。
他想到這,又緩緩放下手,壓下咽喉中上湧的血腥,輕輕開口道:“小姐,你就如同我的生命,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放棄自己的生命。”
你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我傾儘一切隻想乞求你的垂憐。
聽到這話,她有種果然如此的絕望,伊莉加爾握緊的雙手輕輕鬆了下來,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突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是艾爾海森。
他撐著劍,緩緩站起來,將伊莉加爾護在身後。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目光如同黑夜之中的狼群,散發著瑩瑩綠光,凶狠且冰冷:“伊莉加爾,隻要你不想,今天誰都彆想帶走你。”
他轉而看向達達利亞,聲音嘲諷:“口口聲聲說愛,卻處處都做出違背她心意的事情,你懂愛嗎?”
達達利亞隻是漠不關心的看了他一眼:“我們之間的事不是你這個外人能懂的。”說完,一道水刃朝艾爾海森襲去。
艾爾海森抬手去擋,卻無力的被劍氣擊退到邊緣,刺耳尖銳的聲音響起,,他手中的長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長痕。
他靠著牆,身後的牆壁已經出現了如蜘蛛網般的裂痕,他再次艱難的撐著劍站起來,胸腔內的肋骨被震碎了幾條,他吐出了一口淤血,整個人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抬頭朝對麵的達達利亞挑釁一笑:“再來。”
達達利亞的果然被他這副樣子激怒了,不顧被禁術侵蝕的身體,一道又一道以生命力為代價的力量打在艾爾海森身上。
“再來。”
“再來。”
“再來,你沒吃飯嗎?”
一聲一聲嘲諷響起,艾爾海森渾身滲血,他看起來像是剛剛從血裡撈出來的一樣,碧綠的眼神還是那樣凶狠。
他想,愛情應該是擁有自我之下的兩廂情願。
如果在其他地方遇到這樣的行為,艾爾海森可能隻會冷漠一瞥,然後走開。
但是伊莉加爾是不一樣的。
人總是自私的,他們隻會願意去關心自己在乎的人。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伊莉加爾的時候。
那是在教令院的入學歡迎儀式上,天空剛剛下過一場雨,周圍到處是潮濕粘膩的氣息,他煩不勝煩的接受了卡維的請求——幫他在新生歡迎儀式上做祝詞。
他一向討厭這種拋頭露麵浪費時間的活動,但是卡維忙著項目的事情,已經好幾天都抽不出時間了。
看在摩拉的份上,他勉強上場,站在禮堂中央,他從容不迫的念著稿子,心中想的卻是今天晚上要吃些什麼。
一道身影悄悄從大廳溜進來,看起來是遲到的學生,艾爾海森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眼神卻不期和她相遇。
她穿著教令院綠色的學者服,微微仰著頭,潮濕柔軟的眼瞳像是大雨後搖搖晃晃綻放的深紅玫瑰。
那一刹那,艾爾海森的眼睛中隻剩下她一個人。
嘈雜喧嘩的聲音被隔絕,他怔怔的望著她,渾身的血液沸騰著叫囂著湧向腦袋,心跳的聲音劇烈的在耳膜上鼓動著,一向冷靜理智的教令院天才在一個小小的發言上忘詞了。
隻是嘈雜人群中的匆匆一瞥,她就這樣橫衝直撞的闖進他心裡。
從此,一眼萬年。
艾爾海森握緊手中的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這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牽扯起五臟六腑的疼痛。
愛一個人如同養一朵玫瑰花,從此你便要竭儘全力為她遮風擋雨。
哪怕......
哪怕她不愛他。
他也願意誓死捍衛伊莉加爾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