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舔了舔白色的棒棒糖,然後捏著糖棍子把玩,她看這臉都要氣綠的洪一彤,意味不明的歎上兩聲,然後緩步向她們走去,在離她們一米遠處,在金色黃昏駐紮的地方背著光站定,沐浴金光之中的蘇媛,恍如從天堂降世傳教賜福音的神女,神秘飄忽又高高在上。
“你什麼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好好說就是了,乾麼非要動手,這不是自討苦吃。 ”
洪一彤死也不願在自己敵人麵前低頭,她撐著一口氣,站直了身子但也比171的蘇媛,矮上一個頭,她揮開扶著她的兩人,上前一步正對著蘇媛,“蘇媛,你有什麼可橫的,不過是巴結男人的玩意兒,彆以為有人給你撐腰,我就敢動你!”
洪一彤的威脅和出言不遜,讓蘇媛收斂的臉上的玩世不恭,裴叔說過,為了些垃圾生氣不值得,但是裴叔還說過,瘋狗咬了自己,不打留著過年?
蘇媛一步步逼近洪一彤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拽起洪一彤校服的領子。洪一彤還沒來不及反應,就被蘇媛直接提起,腳跟都離了地麵,她不得不踮起腳尖維持不穩的重心,氣勢如山的蘇媛逼得她壓塌了腰,隻能仰麵望著蘇媛。
陰翳的灰暗掩了蘇媛的神色,看不清她的表情,唯有泛著寒星子的眼眸如暗處反光的刀鋒,冰冷危險,無聲威懾眼皮子底下的人。
蘇媛微微俯下身子,在洪一彤的耳畔,用極輕極輕的聲音說道:
“敢動我蘇媛的人,墳頭草都長你怎麼高了。要不你試試?”
冷厲的嗓音伴著硬物被咬碎時。瘮人哢嚓、哢嚓的聲音,在洪一彤的耳畔響起,恍如一道驚雷猛地被嚇住了弱小無助的動物,讓半天回不過神來的洪一彤背脊頓時寒毛聳立。她就像是被猛禽鋒利無比的爪子壓死在角落,動彈不得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過了一會兒,蘇媛一把鬆開拽著衣領的手,已經嚇傻的洪一彤腳一軟差點沒跌到地上。幸好洪一彤身邊有兩人,還不至於讓她丟臉的直接軟在地上。
洪一彤旁邊這兩人的其中一位見到自己姐妹被嚇成了這樣,忍不住出頭說道:“蘇媛,你不要欺人太甚!”
聞言,蘇媛嗤笑了一聲,勾起的弧度又譏諷可笑,“你們是來搞笑的吧?打不過就說我欺人太甚?”
這話讓她們頓時兩個啞口無言,畢竟蘇媛說的沒有錯,確實是自己先找事的。
蘇媛見她們這幅成不了什麼氣候的模樣,突然覺著沒趣就想走了。本以為還有什麼大招,看來不過是小女生的過家家。
走之前,蘇媛咬著隻剩下的棍棍含糊不清地提醒這些女孩兒們:
“你們沒事彆搞這套,又話好好說。彆說勾引了,我連她男朋友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彆再沒有找事兒,不然下次我可沒這好心情了。”
看著蘇媛瀟灑離開的背影,洪一彤身邊的兩個女生相視看了眼,雙雙在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些許的迷惑,好像這個人和傳聞中有些不同?
回過神來的洪一彤,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畏懼蘇媛,甚至還在自己姐妹麵前表現出來中這麼丟臉的模樣。她不由有些氣惱,她瞪著蘇媛半明半昧的背影,臉上是色厲內荏的厲色,她極力讓自己忽略蘇媛懾人的淩厲氣勢,想把之前丟的氣勢給撿回來。
但,她眼角餘光卻注意到自己姐妹的目光,缺了和她同仇敵愾的憤恨,取而代之的是動搖的困惑。瞬間,洪一彤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但她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姐妹已經背叛她了。
洪一彤死死地盯著蘇媛的背影,內心的無比的恨意就像流毒液的膿汁,不斷腐蝕著腦子的冷靜。
憑什麼,憑什麼!她蘇媛就能得到怎麼多人的目光!她不過是一個臭婊子!
最後她一把推開攬住她的姐妹,對著蘇媛愈走愈遠的背影厲聲喊道:“蘇媛,我不會就這樣罷休的!”
……
蘇媛咬著棒棒糖剩下的棍棍,汲取愈發寡淡的荔枝的香甜味,眼裡望著天際落寞的落日黃昏,風輕抓起她蓬鬆的短卷發,揚到白皙小巧的臉上,看著黃昏的眼神似歡神喪,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或者什麼都沒在想。。
站在走廊上稍稍的駐腳,便慢吞吞的下了樓來,剛下一樓,在樓梯間轉角時,她看到了一個讓她意想不到也不該在出現在這裡的人——江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