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嗎?竟敢往大爺身上潑臟水扔東西!膽兒肥了啊!”
林容予剛剛被狼狗的利爪撲傷,且又受到了驚嚇,疼得癱軟在地上,並沒有精力去回答他的話。
“問你話呢?”說著,陸豐一把從後扯住她的頭發,另一隻手禁錮著她的肩膀,神色狠厲,“你是哪個房裡的丫鬟?你自己說我倒可以從輕發落,要是等大爺我查出來,定會活剝你一層皮!”
林容予腳踝處的傷還沒緩過來,此刻被人用力的從後拽著頭發被迫仰頭,神色更為悲戚痛苦。
“謔!我說呢,你倒是個聰明的,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另辟蹊徑,打算以這種蠢笨的方法得到爺的垂憐?”陸豐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龐,細長的眸子在她身上不停打轉。
“不錯,大爺我今日心情好,偏就吃你這口。”於是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你……不要!我是世子新納的妾室。”林容予驚怕,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將病秧子搬出來壓製他。
“哦?就是那個給陸汲衝喜的?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你倒不如跟著我,好好體會一把是我好還是病秧子好?”他笑得更加肆無忌憚,隨即將人打橫抱起。
卻不想馮夫人在前頭怒氣騰騰的瞪著他。剛剛給陸老夫人請安回來的馮氏聽到了下人的稟報,驚慌失措的趕來了。
“你這是乾什麼?還不將人放下!”馮夫人恨鐵不成鋼地怒視著自己的兒子。
“娘,你怎麼來了?”
“絨姨娘也算是你的弟媳婦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大逆不道之事!”
陸豐舔了下唇角不屑地笑道,“娘你也未免太多慮了。他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世子之位早晚也是我的。”
馮夫人氣的腦殼疼,有些東西心裡知道但卻是不能拿出來說的。自己這傻兒子真是扶不起的阿鬥!況且今日這事若是傳到陸老夫人耳朵裡,又有的她們娘倆兒好受。
馮夫人直接上前甩了陸豐一巴掌,厲聲斥責“你胡說什麼呢?世子是你親弟弟,還不將你的小弟媳婦兒放下來!”
也不等陸豐動手,馮夫人狠狠擰了兒子的胳膊,逼迫他將林容予放下來。而林容予左腳受傷,鮮血將潔白的羅襪儘數染濕。陸豐疼的一鬆手,林容予徑直跌落在地。
馮氏立刻派人將她扶起,“絨姨娘,都怪我沒有教好這逆子,我代他向你賠罪了。”馮氏說著便當眾向她行禮。
“我兒今日飲酒過多,頭腦混沌,故而說了些自己也不知的瘋話,做了些稀裡糊塗的事兒。還望絨姨娘多多擔待。”
“夫人,嘶!”林容予想撐起身子無奈扯到了傷處,疼倒吸一口涼氣,“多謝夫人的救命之恩。”
而後馮氏安排下人將林容予帶回了棠溪院,又給她求醫問藥包紮傷口。
轉角處的桂花林中,陸汲神色晦暗不明,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扶著樹乾的手狠狠抓起,蒼白的手上青筋凸起。
他聽了喜鵲的話,本打算來替她解圍,但是一來就聽到陸豐那猖狂至極之言,心中憤恨!後來馮氏雖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想當一回好人將人拉攏了去,好死心塌地的為她辦事。
且果真如他所料,絨姨娘衝撞了陸豐,最著急的當屬馮氏。她是馮氏送到自己身邊的一顆棋子。馮氏不想讓陸豐攪了局,故而上演一出苦肉計!嗬,真當彆人都是傻子嗎?
喜鵲在一旁觀察著陸汲陰鬱冷峻的側顏,隻覺得毛骨悚然。她從未見過世子這般惱怒的模樣。況且這次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不知怎麼,一時腦熱就打算請世子過去幫絨姨娘解圍。從茅房出來後,便快速跟著去了東跨院。路上見有狼狗,而且都在跟在絨姨娘身後不遠處,喜鵲心下駭然。
狼狗,她第一個就想到了大公子。知曉此事她無能為力,所以她不惜繞遠路趕回去稟報世子。雖然她不喜歡絨姨娘,但相比之下,她更厭惡陸豐。
但是,趕回棠溪院見到世子時,她又有些不想讓世子過去救絨姨娘。聽到世子說不救了,喜鵲歡天喜地,高興原來絨姨娘對世子而言是不值一提。
陸汲回到棠溪院時,依舊躺在樹蔭下看書品茗,見到馮氏派人將絨姨娘帶回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不過一個侍妾罷了,說到底還是買來的奴婢。想控製她,不若得到她的賣身契,到時候任憑翻天,他也能輕易決定她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