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叫嗎 你先躺下,我慢慢教你。(1 / 2)

衝喜侍妾 息月淮 3769 字 10個月前

待人都走後,整個廂房陷入一片沉寂。陸汲坐於床榻一側,看著麵前昏睡的女子靜默不語。她呼吸漸弱,幾乎沒有聲音。隻是雙手緊緊攥著褥子,仿佛窒息一般。

他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上次她被陸豐的惡犬所傷,沉睡之時也是這般。神情緊繃,醒來後還是一幅驚魂未定的模樣。他不由得好奇,這侍妾以前到底經曆過什麼?她手上沒有做活留下的粗繭,肌膚也是光澤水嫩……雖然是馮氏買來的,但陸汲到底還是覺得她不簡單。

目前馮氏還沒搞出什麼動靜,留著這個侍妾在身邊也能有個預警。隻不過,今日搞出這麼一出,看來崔晗靈十有八九是不信的了。

晚間,林容予醒了。她一手後撐,一手輕撫著小腹。隻是秀眉微蹙,仍舊是一幅無精打采的樣子。

她掀開墨綠色的帷幔,向窗外望去,已不見一絲光亮。陸汲也沒有在這裡,想必這個時候他去正廳那裡和友人一起用膳了。

她緊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剛剛她又夢見與父母阿兄分彆那日,又是血浪滔天,又是近乎窒息的壓迫感。她沉思著,看來自己近日來太過懈怠。絨花鋪子才剛剛起步,但是父母兄長的死因她還沒有一點頭緒呢!

至親死不瞑目,她又怎能置身事外!道雖遠,不行不至,事雖小,不做不成。何況她肩上的擔子並不輕鬆。

思量著,林容予不禁開始想起了另一件事。病秧子帶她來此,與她裝成柔情蜜意,不容分離的一對兒。那等會兒他回來了,就不可能再出去睡了。畢竟她是他的“愛妾”!

她目帶愁容,唇角下撇,衝喜的那一夜病秧子冷言冷語地讓她躺在地上,導致她第二天天沒亮就被凍醒。那今晚,他不會也要喪心病狂地搶了她的床,讓她睡地上吧。

越想越難受,林容予乾脆立即躺下,用被褥緊緊裹著自己,儘量手腳放開地占據整張床。她就不信,她睡得昏昏沉沉時病秧子還會把她拉下床去,那她明天要是凍病了,肯定會耽誤事的。

不過,林容予想岔了,陸汲倒還真沒把她扯下床去。隻不過,後麵的事有些讓她無法接受。

約莫一個時辰,林容予是被一股濃鬱的酒味熏醒的。滿室縈繞著醇厚的酒香,隻不過喝酒的人並未沉醉。陸汲剛剛在宴會上隻喝了兩盅酒,其餘的都灑在了袖子上。

崔洛他們體諒他,不讓他多飲,可是崔晗靈卻坐他對麵一個儘的灌他酒,導致後來崔晗靈喝得不省人事。崔洛最後叫人把她抬了下去。

陸汲佯裝微醺,踉踉蹌蹌地走回了廂房。然而剛剛為他引路的侍女卻刻意將他引入旁的地方。他假借更衣之由,避開了。

林容予呼吸紊亂,她眉頭緊鎖,聽著外間的茶盞放下,拿起,放下再拿起時與桌子輕碰的聲音,她的心跳地更急了。

不一會,又傳來嘩嘩啦啦的水聲,想來是那病秧子在沐浴。林容予鬆了一口氣,急忙睜開雙眸打量四周。以病秧子的脾性,肯定不可能睡地上,但是這張床已經被她占的差不多了。她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姿勢,又往裡擠了擠,給外邊那人出一席之地。

聽不見水聲了,林容予趕忙閉上眼睛。她平躺著身子,雙手交叉置於胸前。陸汲穿著一身中衣,緩緩掀開帷幔。他淡淡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語氣中聽不出喜怒,但是卻儘含上位者的威嚴。

“既然早就醒了,那就彆裝了。”

他說著,輕瞟了眼榻上並無動作的女子。瞬間冷眸中閃過一絲不耐,“我有要事和你說。你若在不起來,今晚就睡到地上去。”

聞言,林容予垂死病中驚坐起。她戰戰兢兢地坐起身子,柔弱撒嬌,“世子,妾身今日受,受不得涼,還望世子垂憐。”

“叫我什麼?”陸汲一本正經壓低聲音,語氣頗為不悅,“今日上山時我是怎麼說的,嗯?全然當耳旁風是吧。”

“郎,郎君。”林容予眸色震驚,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

“你認得今日坐於上首的那個年輕的公子嗎?”他語氣輕慢,但銳利的眸子卻緊緊盯著林容予。仿佛一旦她說謊他就能立即撲上去咬死她似的。

“不大認得。”林容予回憶著今日陸汲讓她起身向那人致謝。隻覺得有些印象,但又實在想不起來。

“什麼叫做不大認得?”陸汲察覺她眼眸中的疑惑,覺得也問不出什麼來,而後他話鋒一轉,“你在進入國公府前是乾什麼的?”

“做繡活兒的。”她很久以前就思量過這個問題,國公府的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雖然她是被人牙子買來的,但這對她的身份來說也是一種遮掩。

“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隻記得自己被人打暈了,後來從人牙子那裡又賣到鎮國公府。”林容予一臉茫然,而後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好在上天垂憐,郎君厚待,妾身才能成為郎君的侍妾,儘心儘力服侍郎。”

陸汲聞言抬眸看她。他對此不予置否。從一個丫鬟一舉飛升為他的房中人。確實是她莫大的福分。

而後,他想到剛剛崔晗靈又做出的那些事,泛著冷意的雙眸裡閃過一絲厭惡。他脫鞋上榻,盤腿坐於林容予身側,眸色晦暗的看著她。良久,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你會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