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 妾身蒲柳之姿,比不得這西府海棠……(2 / 2)

衝喜侍妾 息月淮 3621 字 10個月前

“那為何世子不反省我為何會這樣!”說著,她不再理會陸汲,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向屋內跑去。

陸汲佇立在石墩前,目無波瀾地看著自己那侍妾的淚容一點點消失在門內。他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憶起了那晚,自己也是這般無情地將她拒之門外的情景。

看來,她是真的傷心了。但那又如何?她有求於自己,遲早還會再貼上來的。

林容予一回到屋內就打了盆冷水,用沾了水的棉帕不停地擦拭臉頰。今日這病秧子真是氣死她了,自負又高傲,自以為是,剛愎自用,令人厭惡。

但是,還真如他所料,憑自己目前的處境,離不得他。林容予從未如此恨過自己窩囊無用,連彆人巴掌打在臉上都得笑臉相迎。

反正,目前她再不樂,也得踐行自己第二個策略,對病秧子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待身體大好之後,林容予將那藍色綬帶鳥絨花金簪送到了如意絨花坊,同時又描了許多花樣子送過去令簪娘仿製。

等她回到棠溪院時,雪鶯慌忙來找她,告知再過兩三天,鎮國公府的所有女眷要去天景山的大慈悲寺為聖人誦經祈福。

林容予對此並不意外,隻是她心中惶恐不安,看來那件事還是躲不掉了。

西府海棠漸漸凋零,庭前的大片五顏六色的月季花倒開的正豔。宋雲若將匣子裡的藍色絨花綬帶鳥拿給身旁穿著茶白色對襟大袖披風的年輕女子看。

程文棲仔細對比著自己的一隻藍色絨花綬帶鳥金簪和宋雲若遞給她的,發現二者竟然看不出什麼區彆了。

“嫂嫂,你看看這支簪子修複的如何了,要是可以。我今天下午就去趟吳府。”宋雲若坐在程文棲身旁,急切得說道。

“看起來確實挑不出差錯,想不到這家師父的手藝還是可圈可點的。”程文棲撫摸著綬帶鳥頭頂的藍色絲絨,“是京城的哪家鋪子做好的,說說看,趕明兒我也去幾趟,我還有好幾支絨花簪子都弄的不成型了,貿然戴出去也不好看。”

一隻藍色絨花綬帶鳥金簪都已是宮裡賞賜的莫大恩惠,而程文棲就有好幾支。若是普通人聽聞肯定會目瞪口呆,就連吳青英都差點為了一隻簪子心疼後怕至此。

宋雲若倒是不以為然,她知道自己的嫂嫂出身江南世族,乃當今首輔的孫女。她本就配得上這麼多精美絕倫的飾品。

當初她父親身為正二品江西巡撫,與恩師程閣老許下婚約,這才有了哥哥與嫂嫂的姻緣。所以,即使她父親去世了,任憑吳青英再怎麼胡攪蠻纏,也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就是東市長安街維德坊,那裡新開了一家絨花飾品鋪子,這支簪子就是在那裡修好的。”

“哦,那等有空了你帶我過去看看。”

“嫂嫂!”宋雲若突然想起自己為她準備的生辰賀禮被吳青英搶了去,她心底愧疚,再做一件新得怕是都要晚了,“對不起,嫂嫂,因為一些事耽誤了。我,我能不能晚些再送你生辰賀禮。”

宋雲若隻覺得耳根發燙,她輕咬下唇,雙手使勁揪著身前的鵝黃色忍冬暗紋百褶裙。都怪吳青英,耽誤了自己的事,否則她又怎會在嫂嫂麵前如此尷尬。

“這有什麼!”程文棲輕笑著理了理宋雲若耳邊的碎發,“我不是很在意這些,阿雲想著我就行了。”

這句話令宋雲若尷尬的麵容有了些和緩。她將藍色絨花綬帶鳥金簪裝好,起身出了門去。

二月下旬,陸老夫人挑了個天朗氣清的日子,領著一眾女眷去了天景山的大慈悲寺為聖人誦經祈福。鎮國公陸尹以病重為借口沒來,陸老夫人知道他什麼德行,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就這樣,女眷的馬車在中間,陸汲和長風騎馬行在前方,陸豐和他的小廝在後方。為此,馮夫人雖麵上大方讚成,可還是在暗地裡為陸老夫人的偏心惱怒。

這種順序仿佛在暗示,陸汲以後才是陸家的正經領路人,就應該走在前頭。她的兒子仿佛就天生就應該跟在後頭的!

可是,論騎馬射箭,豐兒哪點不如那病秧子!況且,豐兒才是鎮國公府的嫡長子。

馮夫人心中不悅,慢慢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後望去。

這一次,希望那個丫頭能爭點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