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她的手臂，把藥水拍在上麵揉捏。每一個人都想置我於死地，想得太美！三年五年照樣東山再起。想整死我，沒那麼便宜！

她不插話，任他一個人發泄他的憤憤不平。等他說完了，她才開口。我晚上必須去上課。年級要統測，如果不去，會在廣播裡通知。

又想拿學校來壓我是不是？他聽著她的話，停下手裡的動作。

我騙你做什麼，不信，你自己去問。她知道他不會去。

他放下瓶子，走了出去。我管你那麼多。我才沒那麼些精神。

她看他關門出去。就站起來，走向門口。她的心怦怦地跳著。不知道他是否說的是真話。

她開開門，他真的不在。她趕緊回去學校，像是剛從地獄出來的幽靈，專挑人少的小徑走。天色暗了下來。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葉子，我需要你幫我。她跟葉子說了前天發生的事情。聽得葉子膽戰心驚，不敢相信。她講完了，葉子氣憤地說，要不我跟我的男朋友說，叫他叫上幾個人揍他一頓，這個流氓真是又可惡又無恥。不用了，沒有意義。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受到牽連。你知道學校現在如驚弓之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再給他們添麻煩。我要離開，他就在學校外邊，你知道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可理喻，我隻想安靜地走開。我很累，不想再跟他鬨了。你幫我把包拿到車站去寄存了，再回來陪我出去。如果被他遇到，就說我們去做頭發，他見我什麼也沒拿，就不會懷疑。

葉子幫她把包拿到漆城車站去寄存了，回來時，那個男人還在校門口遊蕩。一切如小苣推測的一樣，他不會輕易讓小苣走掉。他朝她們走過來。站定到她們麵前。葉子抓住小苣微微顫抖的手。我和肖老師去剪發，你有事嗎？他搖搖頭，看著小苣的眼睛一會。然後讓開她們的路。他不說話，卻一直跟在她們後麵，直到理發店門口，才停了。葉子讓小苣洗頭，自己則在門邊看著。男人站在理發店外麵遠遠地蹲著。老板，那個人一直跟著我們，借你的地方一避，等他走了，我們就離開，日後再來你這做頭發。老板娘朝外麵看看，盯著她們似信非信地點點頭。

時間過了好久，男人終於站起來往回走。葉子喘息未定。這人真是太恐怖了，小苣，你快走吧，趁他現在不防備。

小苣擁抱一下她，謝謝你，葉子。我到那邊會給你電話。好，你快走吧。不要回頭。不要再回來。幸福要靠自己去尋找。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流著眼淚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