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雪原 離開雪原的艾斯會走向注定毀……(1 / 2)

祈和站在控製室裡看著麵前的屏幕,語音播報聲響起,為她朗讀屏幕上的問題。

它說:“給你一次機會,你想複活誰?”

祈和毫不猶豫地回答:“波特卡斯·D·艾斯。”

答案隨著她堅定的聲音出現在屏幕上。

“請開始執行任務,直至完成。祝你好運。”

控製室消失,她來到了一片大雪紛飛的森林,腦海中響起熟悉的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她:“離開雪原的艾斯會走向注定毀滅的命運。”

她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因為無人應答。

祈和把凍僵的腳從雪地裡拔出來,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漫無目的朝前走。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去哪才能找到艾斯,找到他並且拯救他。

她覺得拯救艾斯無異於天方夜譚,難度係數堪比徒手登月。但當得到拯救某個人物的機會時,心裡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艾斯。想讓他活下來,讓他自由自在,讓他隨心所欲,他乾什麼都好,隻要活下來。還要找機會對他說:你能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實在是太好了。

艾斯,你的出生就是最好的事。

祈和想著想著,越走越遠,越走越偏。直到一腳踩進捕獵的陷阱,被繩索捆住腳脖子倒吊在樹乾上。

該死的繩索異常結實,她使勁晃動身體企圖掙脫,卻越晃越緊,氣得她大吼:“哪來的神經病會在冬天捕獵啊!!!”

祈和不清楚自己被吊在這裡多久,隻知道自己已經大腦充血到神誌不清的地步。她在腦海中快速回憶自己不算起眼但稱得上命運坎坷的一生,再以如此戲劇化的方式畫上休止符。

對不起艾斯,我可能活不到拯救你那天了,我們還沒相遇就要說再見了,如果我們有機會相見,我一定要告訴你,你能出生實在是——

祈和令人潸然淚下的內心小劇場被樹下的聲音打斷:“誒?怎麼是個人?”

“救命。”祈和用微弱的氣息求助今天唯一的過路人。

“救救我。”

過路人滿臉歉意地站在樹下對著祈和的方向鞠躬:“抱歉,我本來想用這個陷阱捕熊的”

祈和沒力氣吐槽這個破陷阱究竟能不能捕到正在冬眠的熊,她隻想快點被放下來。

設置陷阱的過路人靈活地跳上樹乾,依依不舍的用刀割斷精心布置的繩索。

繩索割斷,快要凍僵的祈和以倒栽蔥的姿勢筆直地插進雪裡。麵帶微笑的好心獵人又幫忙把她拔出來。

祈和內心蹦過一萬個臟字,她不斷搓著自己通紅的手,心懷怨念地看向白癡獵人。

白癡獵人還在研究自己的繩索,比劃著想把它再次埋起來捕熊,試了幾次沒成功,隻好放棄。他轉過身笑著對祈和說:“你好,我叫艾斯。”

祈和聽到艾斯的聲音抬起頭,她目瞪口呆地望著艾斯笑容燦爛的臉,頭上橘紅色的帽子,以及手裡報廢的繩索。

再拍拍自己木頭一樣失去知覺的雙腿,那句‘艾斯你能活著實在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你好,我叫祈和。”

她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艾斯身邊。

拯救艾斯的第一步就是套近乎。

祈和問他:“你為什麼在這捕熊?”

艾斯不假思索地回答:“因為這裡有熊。”

祈和暗自握緊拳頭,好答!這裡當然有熊,沒熊豈不是在表演行為藝術!

“可是熊會冬天在冬眠。”

艾斯驚訝到張大嘴巴,“是嗎!?”

她要有耐心,有韌性,現在的艾斯歲數還不大,腦回路異於常人是非常正常的,她要帶著包容和愛感化艾斯,讓艾斯知道……

“我說,你在乾什麼?”祈和看著艾斯算不上禮貌的舉動,眼皮直跳。

“你得賠我的繩子,這是我捕熊的工具。”

“彆翻了,我身上沒帶繩子。”

“那怎麼辦?”

“給你買條新的。”

“去哪買?”

“你不知道去哪買嗎?”

“不知道。”

祈和被噎的說不出話,她身負任務來到這裡,不該因為差點被吊死就一味地責怪艾斯,她應該先了解一下雪原的情況。

她問艾斯:“這是哪?”

艾斯總是在笑,麵對令人一頭霧水的未知境地也會帶著微笑,“雪原,你不知道雪原嗎?”

很顯然,他也不知道雪原是哪,他隻是在雪原裡。

祈和注視著艾斯,她喜歡笑起來好看的人,喜歡看彆人笑,總會不由自主的被真誠又自由的靈魂吸引。

麵前的艾斯笑容如此誠摯,卻總令人想起看過的評價:他每一次的笑都像在告彆。

她想起艾斯曇花般短暫卻絢麗的人生,想起他的出場即預示著死亡。

艾斯的故事很短,但不簡單,他有過轟轟烈烈的二十年,瀟灑肆意的二十年。

祈和不禁自我懷疑,拯救艾斯的做法真的正確嗎?她甚至有個惡毒的想法,一個人在最好的年紀離開,是不是才最值得歌頌紀念。

在風華正茂的時候告彆世界,從此世界隻記得你的美好歲月,沒有青年的波折,沒有中年的挫敗,更沒有老年的頹唐。

少年永遠是少年,少年停在最好的時光駐足遠望,之後不會再有意外。

“離開雪原的艾斯會走向注定毀滅的命運。請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認真執行任務,祝你好運。 ”

她被提醒了。

祈和停止胡思亂想,認真地尋找突破口。

以她對艾斯的了解,她認為造成艾斯死亡的根本原因是:沒有對生命的期待。

艾斯由於父親的緣故,出生在不被祝福的社會中,從呱呱落地那一刻起,聽到的便是唾棄聲。唯一愛他的母親也因為生他離世。

他自小被大人嘲諷,被同齡人排擠,受到來自世界各個方麵的拳打腳踢。他頑強的反抗,每次出門都會落得一身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