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秋黑傘在不斷給帝釋天灌藥或者灌藥的途中,平平靜靜的度過,直到三日後的夜裡。
正夜子時,秋山上狂風大作,密布的烏雲間電閃雷鳴,幾個轟隆聲感覺快把天給震塌了。
一擊閃電不偏不倚恰好劈在了墮神台中心處,被擊中的台麵處泛著白光。
光沿著紋路慢慢延伸至每一筆符文,直至完全覆蓋,天降下一道白色光柱與之相呼應。
小鯉魚被驚動浮出水麵,看著白光的天柱中一道白色身影重重砸下墮神台,瞬間血氣逆流,怒道“一群吃閒飯的,反了,反了!” 猛的衝出水麵給桃樹施了個防護罩,向那邊奔去。
秋黑傘察覺到天有異象,又有靈物到秋山,看來注定是個多事之秋,他的花又該護不住了,便拉著帝釋天出去。
此時,墮神台上,白光的天柱中那一道白色身影正撕心裂肺的叫喊,似乎正忍受著慘痛的酷刑。
邊上不遠處的叢林中,處於黑暗的秋黑傘見到這幅慘狀,神色淡然,情緒不明。
而被捏疼的帝釋天看著身邊的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想救?”
秋黑傘看了看天,回道“春白白救過,救不下,夏黑黑想救,也死了!”
這幾日,帝釋天大多數已經是清醒的狀態,但從未見過秋黑傘這般平平淡淡的神色,他覺得對方應該時時臉上掛著笑才對,這麼想著,沒哄過人的帝釋天便乾巴巴的說道“待我恢複功法,你弟妹的仇,不是難事!”
“仇?什麼仇?他倆有啥仇,我怎不知?”一心二用的秋黑傘疑惑的同時又看著台上再次倒下的白衣人不斷的爬起又跌倒。
那人流出的血把他周圍的所有顏色都蓋住了,看著著漫天的紅色,他腦中有一些畫麵閃過,心狠狠的似乎被什麼抽打著,他想應該是這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他那好不容易長出來的向陽花又要保不住了吧。
但聽著天天的聲音,他那顆時常不安的心又被撫平了,待秋黑傘回神後,眼疾手快的往右側一揪,抓住了正路過往墮神台猛衝的小鯉魚。
落在他手上的小鯉魚使勁掙紮了幾下,沒掙開,於是便幻為人身就要往前衝。
誰知道楸尾巴又改為扯脖領子,隻能往後裂了秋黑傘一眼道“擋住我乾什麼?有本事你去擋那法陣啊!”
秋黑傘“少來,我可不是春白白。”
“嗬!”小鯉魚懶得理他,自己呸了一聲後,氣勢洶洶的對著墮神台斥道“該死的,父神定是又睡著了,不然誰敢動墮神台!”
“墮神台?”秋黑傘有個老毛病,忘性很大,經過小鯉魚怎麼一說,他又想起來了。
他家門口這什麼所謂的墮神台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這家夥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自從自己記事以來,如今日這般的情況似乎便有過三次。
第一次好像就是小鯉魚他自己,大概多久以前他也不的什麼,紮眼又難看。
那時候春白白正直逆反期,夏黑黑也才開靈智不久忙得很,且自己嫌這魚醜也懶得去管,但他哼哼嘰嘰個半天倒是不痛不癢的就自己下來了。
下來後住進了不遠處的溫泉裡!三天兩頭就要來一次台邊逛逛,免不了和春白白與夏黑黑打照麵,這一來二去三個便熟了。
沒過多久,台上又掉下來一個人,一身的青衣也難看得很。
那時他好像正哄著夏黑黑睡覺來著,小鯉魚乘機攛掇著春白白一起衝上去救人,結果人沒救到,他自己先嚎了起來。
春白白隻好先把他拖下來,然後在去拖那人,拖著拖著不知怎的那人就灰飛煙滅了,至此,春白白覺得自己太弱在自家門前都救不了人,非要行俠仗義去搞什麼曆練,至此再沒回過家!
之後,沒消停多久上麵又掉下來一個人,那一身的紅衣也是一言難儘啊!
那時候夏黑黑好像已經長到自己肩頭了,比自己還能乾,有時還要反過來照顧他,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她,想著先顧好他的小花苗
誰知道這醜魚不記打,忘記了之前他攛掇著春白白後被自己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的教訓,那家夥哭得跟打雷似的竟還沒記住,又乘機攛掇夏黑黑去救人,可夏黑黑連石台都差點拆了,還是沒把人救下來。
但自那之後,夏黑黑整天魂不守舍的看著台麵,有時一看就是一整天,最後跪在自己麵前磕了重重的三個響頭,說要去尋人,自己看她眼圈紅紅的,靈芝體都開始乾癟了,縱然萬般不舍,也不敢留了。